一句便是說儲君已經回宮,知曉了她離開的事,並猜到了他們即將去南江,讓他們不要逗留,儘快從南江離開。
這是一封加急密信,下面附了時間,是她離宮的第三天。
那個時候,應該是謝臨珩剛回宮,沈知樾緊急寫了這封信。
只是這幾日司隼白和司家舊部日夜兼程往東而去,和沈知樾那邊斷了聯絡,這才使這封信晚了數天才到。
虞聽晚將信中內容一一看完。
猶豫再三,給沈知樾回了書信。
問司沅的近況如何。
剛寫完,司隼白便敲門進來。
瞧見她手中的信箋,他問:“給沈大人的?”
虞聽晚點頭,“我想問問他,母親現在的身體如何。”
她離開皇宮的時候,司沅的身體剛剛有一點好轉,這麼多天過去,宮中杳無音信,她實在放不下。
司隼白將信箋接過,“給我吧,哥哥去幫你送。”
“皇城這些日子戒備森嚴,雖對外宣稱是因南郡動亂的緣故,但實際上,應是謝臨珩想趁著你暗中回去探望姑母之際,將你強行留下。”
“這段時間咱們的人無法和青蘭姑姑取得聯絡,想問姑母的訊息,還真得靠沈大人。”
—
而郾城這邊。
信送來郾城後,沈知樾特意找了個謝臨珩不在主營的間隙,偷偷摸摸拿到了那封信。
剛要開啟,毫無徵兆間,謝臨珩從外面進來。
沈知樾彼時正在伏案前拆信,並未見到他進來。
謝臨珩一身冷肆殺氣,見沈知樾做賊心虛般捏著那封信,黑眸無聲眯了眯。
他垂眸,睨了眼手上沾染的血跡,漫不經心地用帕子擦掉,冷不丁開口:
“不是說,你不知道寧舒的下落?”
如此驟然而出的一句,把沈知樾嚇了一跳。
他眼皮狠狠跳了幾下。
手中薄薄的信箋像千斤重的燙手山芋般,險些沒拿穩掉地上。
千鈞一髮之際,他強行壓住慌亂的心情,泰然自若地對他揮了揮手中的信,乾笑:
“……什麼寧舒?臨珩,我看的是南郡那邊的信,你不是說讓我和南郡的郡守商議北境突然在南郡退兵的事?”
“是麼?”謝臨珩掀了掀唇角,還真沒有過去,親眼去看他手中的信。
沈知樾抓住這點機會,趁熱打鐵,佯裝要將信送過來讓他親自看,“當然是了,要不你親自給南郡那邊回信?”
謝臨珩隨手將沾著血跡的帕子扔在一旁,冷懨霜色從低垂的眼睫中溢位來,“不用,你自己處理吧。”
說罷,他掃都未掃那信。
直接轉身離開。
沈知樾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直到腳步聲再也聽不見,才長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