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一帶都找遍了?”
程武低頭回:“都找遍了,我們不僅沒找到寧舒公主,也沒找到司公子他們。”
話音落,上首傳來瓷器碎裂的隱約聲響。
程武頭皮發麻,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站在一旁的沈知樾,不動聲色地朝著謝臨珩手中捏著的茶盞看去。
青瓷精緻的茶盞,看似完好如初,可那杯壁上,卻細細密密地出現幾道蜘蛛網般的裂紋。
沈知樾心頭沉下來。
殿中氣息一點點凝滯。
好一會兒,謝臨珩驀地低笑出聲。
放下手中茶盞。
抬眼睨向殿中跪著的程武,堆霜砌雪的寒意自眼瞼下滲出,“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程武立刻應聲:“是!”
他離開後,謝臨珩似笑非笑地看向沈知樾,
唇角挑著一抹冷到極致的弧度,卻乍然一看,偏生讓人有種溫和寬容的錯覺,極易降低人的防備心。
“孤聽聞,楚大人家的千金楚姑娘,這幾日不慎感染風寒?”
沈知樾耳邊“嗡”了一下,
一顆心霎時揪了起來。
謝臨珩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動作漫不經心,很是隨意地說:
“孤很好奇,什麼樣的風寒,三四天都不見好。”
“知樾,你說孤稍後讓楚大人將他的掌上明珠送來東宮如何?”
沈知樾無意識屏住呼吸。
謝臨珩話音剛一落,他便快速道:
“楚姑娘身體抱恙,怕是不能入宮覲見。”
謝臨珩卻不這麼想。
“楚姑娘年紀輕輕,一場風寒,便三四天不能下床,病情如此之重,想來是宮外的大夫醫術不精,倒不如趁著此次進宮的機會,讓宮中的太醫好好瞧瞧。”
自從虞聽晚離開後,謝臨珩這幾日越發喜怒莫測,沈知樾現在一點都摸不透他的心思,聽他這麼說,顧不上別的,當即全力阻止。
“殿下,人食五穀雜糧,生病在所難免,那丫頭身體弱,比尋常人難痊癒些,何不等她恢復了,再來東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