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看向他問,“你們殿下今日沒有公務要處理嗎?”
墨十這個心腹,聽到這話,很是上道的立刻說:
“近來朝中無事,不少大臣都在恭賀沈大人與楚姑娘大婚,殿下這幾日並不忙。”
這句說完,他悄悄看了眼虞聽晚,又給自家主子助攻了一次:
“殿下說公主喜歡下棋,他昨晚上就擺好了殘棋,只等公主過去。”
若錦看向自家主子。
下一瞬,就見主子點頭,“你先回去,我稍後便過去。”
墨十眼神驟然一亮。
他即刻應聲,“是,公主。”
—
兩刻鐘後,虞聽晚收好帶來的匣子,和若錦一道,去了東宮。
東宮正殿中,謝臨珩正在伏案前批最後一份奏摺。
見到她人,他放下硃筆起身,朝她走過來,“回來了?午膳用過了嗎?”
“用過了。”虞聽晚瞥過伏案,問他,“你忙完了嗎?”
謝臨珩走到她身旁,動作很是自然地握住了她手腕,帶著她往棋桌走。
“忙完了,上次的棋局我做了調整,晚晚陪我試試。”
若錦沒跟過去。
只候在了屏風處。
大殿外面。
墨九抱臂倚著漆柱,靜靜守著殿外。
直到半個多時辰後,被派去禮部辦差的墨十垂頭喪臉回來。
墨九動了動身,瞥著他那皺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
“幹什麼?你被人揍了?這什麼鬼表情?”
墨十慎重又麻木地捧著手中高高一摞的奏摺,半個多時辰前在陽淮殿成功將寧舒公主請來東宮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你看看我手裡這些催命的東西,你覺得我還能笑得出來嗎?”
墨九視線下移。
落在那些奏摺上。
不需多想,他便猜到了這是什麼東西。
剛直起來的脊背再度斜靠在圓柱上,臉上若有似無地漾著點對好兄弟的同情與幸災樂禍。
“又是催殿下選妃納妾的摺子?”
墨十盯著手中這高高一摞的摺子,就像在看自己即將走到尾聲的小命。
這摺子有多多,他小命就有多短。
“那些大臣真是鍥而不捨,殿下都明確說了不立妃、不納妾,他們就跟聽不懂話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遞一次摺子。”
“主子的婚事,他們比陛下還著急。”
“更要命的是,殿下雖從不理會這些摺子,但這比催命符還毒的奏摺,咱們得送進去。”
這這……捧著這麼多催立妃嬪的摺子進去,他不捱罵才怪。
聽著墨十止不住的碎碎念,墨九瞅著那些摺子若有所思。
過了片刻,他壓低聲音,對墨十說:
“若是放在平時,這麼多請立妃嬪的摺子抱進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若是今日,興許還真是個立功的機會。”
墨十:“?”
“什麼意思?”
墨九湊過來,有板有眼地跟他分析。
“你看啊,咱主子遲遲不提婚事,無非便是因為寧舒公主沒有成婚的意向。”
“而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我們殿下和寧舒公主的關係和以前大不一樣,你若是現在把這些摺子送進去,說不準還能助力一把呢。”
墨十有點不信,“你確定是助力,不是搞砸?”
墨九一臉‘你怎麼這麼想’的表情,“這怎麼能是搞砸?再說了,就算退一萬步,不管這摺子它能不能起到助力的作用,這些奏摺,都是要送到殿下跟前的。”
“今日寧舒公主正好在這裡,你這個時候送進去,就算起不到助力的作用,最差也差不過平時送這玩意兒。”
聽完,墨十長久沉默。
最後,他若有所思點頭。
“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
說話間,他抬手就要將摺子往墨九懷裡塞,“——這等立功的好事,還是你去吧,作為兄弟,我不跟搶此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墨九眼皮一跳,條件反射地將塞過來的摺子全推了回去。
“這可不行!我怎麼能搶過命兄弟的功勞,你自己去。”
說話間,為避免這燙手山芋真被塞過來,他邊推脫,邊趁著墨十使勁給他塞奏摺的間隙,閃身轉到他身後,用力用腳一踹,直接將他踹了進去。
“快別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