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吃了。
酒足飯飽,也不知怎的,胡瀟瀟才畫完明日用的符籙,就覺得困得不行,倒頭就睡了。
劉赤亭直翻白眼,你一路坐車,我在拉車啊!你睡得比我還快?
幫其蓋好了被子,自個兒則是躺在了地上睡著了。
亥時前後,童趣與李稚元也到了小鎮外。
李稚元本想上前,但童趣伸手拉住了她,仔細回憶了一番才沉聲說道:“不對,附近輿圖父親帶我看過,從太和年間起這裡就沒有鎮子。”
李稚元聞言一愣,於是又取出一張符籙。
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童趣接過符籙一看,面色極其凝重。
“鬼鎮!”
看似是鎮子,但透過符籙看去,遊魂遍野,枯墳滿地!
李稚元深吸一口氣,點頭道:“何止,還有個二境鬼修!”
童趣沉聲道:“叫師父吧。”
李稚元緊緊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沉聲說道:“不!我給他跟他自己取不一樣!父王待我如親生女兒,不惜跟皇后翻臉來給我爭取了個郡主頭銜,就為哄我開心。我父王是長子,卻不能生育,師父明明有辦法,可他一直在拖,再拖下去,等到蜀地平定父王就與皇位無緣了!”
童趣張了張嘴,卻又點了點頭。
“那就等等!先靜觀其變。”
客棧之中,二樓兩人早已熟睡。
不大的鎮子,燈齊刷刷滅了!
小鎮之中陰風乍起,幾乎每家鋪子都有陰魂飄出,聚集在了客棧門前。
老婦點著了一根蠟燭,在燭光襯托之下,那張老臉白得發青!
下一刻,客棧大門被陰風吹開,老婦人放下蠟燭,露出個陰翳笑容。
“那少年血氣方剛,肉身純淨,你們可以分食。但那丫頭,不能動一根汗毛!”
話音剛落,門外陰魂嘈雜了起來。
老婦猛地抬頭,“住嘴!待子時三刻動手,那丫頭吃了藥,你們不能動她。至於那少年,讓他動一動,氣血翻湧時吃了對你們才更好。”
一群陰魂瞬間安靜了下來,誰是老大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可這些孤魂野鬼哪裡知道,他們吃了劉赤亭之後會滋補魂魄,而這女鬼再吃了他們,便可以助長修為,且不至於承受冥冥之中的因果。
很快,子時三刻已到。
二樓屋中,熟睡中的劉赤亭只覺得胸口熾熱難耐,猛地睜眼,卻見床上有奇異光華散發。
是被胡瀟瀟戴在胸前的玉筆!
少年人眉頭皺了皺,不對,上次這樣,是那大蛇出現啊!
也是此時,窗外陰風陣陣,哀嚎四起。
劉赤亭連叫好幾聲,胡瀟瀟這才睜開眼,可是她連轉頭都難。
胡瀟瀟愣了片刻,哭喪著臉,“完了,大意了,肉裡有藥,這裡有鬼。”
劉赤亭一手持劍順便抱起胡瀟瀟,另外一隻手扛起裝著通關文牒與銀子的木箱,一腳踹開窗戶,拔腿就跑。
落地之時,樓下老婦微微眯眼。
“追!”
說罷,那具老邁皮囊猶如面口袋似的滑落,老婦變成了個面目猙獰的黑衣女鬼。
一股子黑風鑽出客棧,劉赤亭一轉頭,沒忍住嘟囔一句:“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啊?這都什麼運氣?”
胡瀟瀟都要急哭了,哭喪著臉道:“真是鬼!肉裡下藥了,不是尋常毒藥……我使不出力氣來。”
此時那黑風已然追來,劉赤亭只覺得像是被一隻大手從後背抓起,再一低頭,兩腳已然懸空而起。
黑風之中,那張猙獰面孔陰惻惻開口:“已到子時三刻,這少年交給你們了,先調動氣血,之後再吃滋味最好!那丫頭別動。”
劉赤亭黑著臉,合著都是衝她來的?
孃的!老子妖都打了,怕你個鬼?
使勁兒將胡瀟瀟甩出,手中長劍帶著布就這樣劈向身後。
可是劍觸碰到黑氣之時,居然就這麼穿過去了,都沒碰到。
不過劉赤亭倒是自黑風之中脫身而出,胡瀟瀟喊道:“她修為不到家,現如今沒有實體,你的劍斬不到她的。”
女鬼冷笑一聲,漂浮在半空中,淡淡然道:“來,繼續,將你的氣血調動,這樣才好吃。”
對於手到擒來的東西,女鬼更想將其用處發揮到最大。
劉赤亭臉色有些難看,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