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亮,再前面已經沒有燈了。是他們贏了,她歡呼一聲,幾乎要跳起來。車子衝過去了,卻又在面前的街道橫衝直撞,眼看兩邊有車開過來,他甩一記尾,生生調出鈍角弧度,車堪堪停在綠化帶前,引擎聲與摩擦聲戛然而止。兩個人愕然對望半晌,然後一起大笑。
她笑得喘不過氣,直說:“幸虧是koenigsegg。”
這樣的舉動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了,一下子似乎活回去了,而這樣的她以前也是常見的。他等她不笑了,說:“繼續找?”
幾乎已跑遍全城,她說:“多半是沒有的了。”
他眼睛看著前面,明白的事不會裝作不明白。他沒說話。
“其實我最想去一個地方。”
他轉過臉,“我也有一個地方。你等我開車過去,看是否是同一個。”
她眼睛亮起來,拍手說好。
車子開上山道的時候,她嘴角已經彎起來。
那一次,是十二歲生辰。父親牽著她的手從樓上下來,主客一時俱都啞然無聲。提起裙襬到鋼琴前,一曲終,手停在琴鍵上。誰拍響了第一聲,然後稀落的掌聲變成了滿堂喝彩。父親將來客一位位介紹給她,高揚的下巴換來無數的稱讚。是還沒有看得慣,找到機會便迅速退場。長走廊裡鋪著厚地毯,她的小細跟陷進去,牆壁上有的是巴洛克式的圖畫和壁燈,兩邊是無數緊閉的門,也許每一扇開啟後都有一個惡靈住著的,告訴你用靈魂來交換一個願望。但是沒有,這不是童話。她的影子投在牆壁上,花紋裝飾它,卻依舊是變了形的。走廊裡靜悄悄的。然而那麼多的門,總有一扇是要開啟的,她沒有料到,來不及看清,整個人已經被捲進去了。
一隻手按在嘴上,身後有聲音說:“是我。”
貼得那麼近,聽得到呼吸。她沒有轉身,“怎麼不到前面去?躲在這裡做什麼?”
他說:“銅臭逼人,下不了腳。你不悶?”
她點一下頭,“悶。”
他說:“那出去吧。”
他過去把那屋子裡的窗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