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頭磨蹭半天,不進去是不行的。屋子裡,一個個脫了外衣含羞帶怯的,廝拖廝扯,相互取笑,那體檢的女老師板起面孔呵斥:“保持安靜!”俱噤了聲,拿著表排成一列,章一扭扭捏捏地站在最末一個。
前面測好了的站到一旁去穿衣服。章一總怕別人看出她有什麼不同,怎麼站都是不自在的。體檢老師測一個資料包一聲,夾雜“不許踮腳”之類的話。終於輪到她,測胸圍要撩胸衣,老師的手還沒放上去,她倒先紅了臉,旁邊兩個交好的女同學等著她,正咕咕地笑呢,她愈發像只煮熟的蝦子,紅得透了。
從屋子裡頭出來,一個說:“我的胸圍怎麼比上次學校體檢的時候還小些?這還了得,我還是個青春美少女呢,沒發育倒還萎縮了。”另一個說:“我也是。章一,你多少?”她裝作穿鞋,說:“我沒注意聽。”先前那個說:“我聽到了,是九十幾來著?”另一個叫道:“哇!你這麼瘦還有九十多?”她趕緊跳起來說:“你聽錯了,是七十九!”那個說:“現在表交了,由得你胡說,大著呢,我們都看到了的。”她哪裡忍得住,舉手就要打,那兩個撒腿就跑,她追上去,三個人推推搡搡的,集合去了。
體檢過後,放兩天假,過後就是中考了。章一回去也不歇氣,加班加點地看。鍾閔把習題冊給她合上了,“你這樣怎麼行,佛主見你虔誠,怕是要捉了你去剪燭花或是添香油了。”她其實也沒怎麼看進去,當然也不想看,這下子巴不得有他來遂了她的心意。她把身子掉過九十度,兩隻腳踩在地板上,一手搭著椅背,“我才不做小沙彌,我要做魁星,明天考試時任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突然又想起來說,“我有天晚上做夢,夢到孔雀,直挺挺的翎,綠幽幽的羽。結果第二天期末考特別順,那回排我們班第六呢。”
鍾閔笑說:“那你今晚倒是做個夢,夢裡魁星顯個真身,青面獠牙,贈你一卷符,一看竟是考題,豈不是好。”
章一有些喪氣地把頭放在手臂上,“就知你不是好人,拿我開心。我是真的緊張,這幾天老這樣,一緊張就肚子痛。”
鍾閔伸手去摸,“這兒痛?”
“不是,是這兒,但疼得不是太明顯。”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