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啊不可能,不可能”
夫妻倆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中。
房內沉默了好一會,虞銘才意味深長道“或許不是刺殺呢。你與那顧家娘子來往甚多,你再回憶回憶,她從來可有些不妥之處”
婦人心思本就敏感,將這兩人稍一聯想,大概就能隱約猜得到什麼來。
虞夫人驚駭“不太可能吧霍相他什麼美貌娘子沒見著不可能吧”
虞銘問她“以前似乎聽你說那顧家娘子常去淮陰侯府尋那秦嬤嬤”
虞夫人點點頭“是,秦嬤嬤素來喜愛她,常尋她過去說話,有時候也會捎帶著我如今想來似乎也太不尋常,她去侯府似乎也太頻繁了些。”虞夫人猛然睜眼“怪不得我總覺得那晚娘似乎對那秦嬤嬤頗為冷淡,若晚娘與霍相的關係真如猜測般,那隻怕此事必有秦嬤嬤的手筆,以她的性子,倒也難怪她待秦嬤嬤態度視若兩人。難怪,難怪。”
虞銘神色轉為嚴肅,盯著他夫人問道“那顧家娘子出逃一事,你可知曉又可曾一二幫助”
虞夫人慌忙搖頭“此事我一概不知,何談幫助”
看他夫人神色不似作偽,虞銘方鬆了口氣。
“你可知霍相的貼身侍衛秦九剛剛前來,傳霍相令,讓我在宵禁通行令上蓋兵部官印。如此看來,霍相竟是一刻也等不得,竟要連夜出城逮人,對那顧家娘子的上心程度可見一斑。”虞銘接著道“逮著人還好,若逮不著人,霍相定會將素日與那顧家娘子相交的人召喚過去一一詢問。好在你沒犯渾參與這廂,否則以那霍相的性子定饒不了你,便是我,也只怕受你牽連。”
虞夫人驚嚇的臉色都發白,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太大。而且那霍相的嚴酷在汴京城內是赫赫有名的,要他真要傳她過去問話光是想想手都發抖。
秦九又持著通行令一一走訪其他官員。
聽得是霍相身邊的侍衛持令而來,便是睡得再死的官員,那也是第一時間一骨碌爬起來,萬分利索的找官印蓋章。誰也不是活膩歪了,明眼人都能瞧出來被刺客刺傷的霍相此時正處在暴怒的邊緣,誰要敢在這檔口嘰嘰歪歪,那請參照已故前吏部尚書的下場。
手持通行令,秦九一路快馬加鞭出城趕往柳州,心裡暗暗祈禱那顧家小娘子千萬別出什麼事,千萬讓他見到的是活著的喘氣的人。
他們家侯爺雖說生死勿論,可真要給他帶回一具死屍試試,只怕他們侯爺當場剮人的心都有。
渡船上,沈晚拿起那紙路引撕碎後便趁夜黑扔下了船,任由濤浪將其湮沒。之後又抹黑拆了小衣的線,掏出一直小心貼身藏好的戶籍,仔細放好,打算在下個渡口就下船,然後憑藉手中雁戶混進城。
一旦混進城那便好說了,想來朝廷抓她的詔令沒那麼快傳至周邊州縣,她便可以趁機從官府那裡重新取得路引,繼而轉道一路南下直至揚州。
是的,柳州從來不是她的目的地,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所為也不過是給她南下爭取時間。
只有離汴京城越遠,她方能越安全。
天矇矇亮的時候,在書房坐了一夜的霍殷猛地起身,驚怒的一掌拍向案桌。之前他怒令智昏,竟忘了一茬,想那狡詐的小娘子本就熟諳兵法,如今又花盡心思逃出了京城,豈會乖乖去柳州自投羅網只怕要轉道他行,插翅而飛了
霍殷怒火攻心,喝道“劉全去將全城畫師盡數請到侯府,畫像通緝,加急送往相鄰州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