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手裡,也得乖乖收著。
回侯府的路上,轎中的顧母見那雖強自合攏卻猶自輕顫的雙腿,一時間整顆心猶如在百種調料中沉浮,說不出什麼滋味。
沈晚回臥室後就臥下假寐,直待聽到顧立軒回房的腳步聲,方撐了身子坐下,一把扯開面前的帷帳,雙目如炬看向斜對面那個已然陌生的男人。
顧立軒悚然一驚,下意識的便朝不遠處的吳媽看去,果不其然見她面上浮現不悅之色,看向他的神色中也隱含戒備。
顧立軒趕忙將目光閃躲過去。入官場數年,他太明白那些權貴人家的禁忌,既然霍侯爺如今且將晚娘看做他的禁臠,那就焉能讓旁人染指半分別說染指,便是覬覦半眼都是容不得的。饒是他跟她如今尚且是名分上的夫妻,可私下卻不得不謹遵禮法,半分不敢逾舉。
不是他冷酷無情,實在是他如今方領會了官場之路何其險阻,尤其是無甚根基的他,在路途險阻官場上踽踽獨行,何其舉步維艱。好不容易一朝在仕途上稍有起色,眼見著日後青雲直上,滔天的富貴權勢唾手可得,他又焉能自毀長城
不得不說,於官場上而言,如今顧立軒已全然摒棄了過往的天真和稚嫩,愈發趨近一位冷酷的、思想成熟的政客。可這種成熟,卻是踏著沈晚的血淚方完成的蛻變。
沈晚早已不以為意。她盯著他,淡聲出口,只是問道“荀子可曾說過貴賤有等的話”
似乎沒料到她會驟然這般發問,顧立軒愣了下,隨即脫口道“自然說過。其全文道,禮者,貴賤有等”
“不必你多加贅述。”
沈晚的冷言冷語頓時令他回了神。
這時他也意識到,這句話怕是今日霍侯爺對她講過的。
不由心下惶惶揣測,霍侯爺為何單獨要與她講這番話可是她,有何事惹了侯爺不悅
沈晚看他神色變幻莫測,卻淺淺笑了,出口的話卻猶如錐子直刺他的心底“既然人分三六九等,貴者可對賤者為所欲為,那要律法何用六部大可劃去吏部,既然五部足矣,又何必遮遮掩掩設塊遮羞布徒增人笑柄再說這三六九等,瞧您這廂最近志滿意得的,如今是上升為六等三等還是幾等不妨說出來也讓我開心開心。”
顧立軒目瞪口呆。頓時面紅耳赤,只覺得腳底發顫此刻竟是戰鬥站不穩,近乎羞愧萬分的遮面踉蹌而去。
沈晚低笑出聲,慢慢笑聲愈來愈大,伏於衾被,渾身輕顫,難以自己。
吳媽驚懼,趕忙過來檢視,連連撫背,心下無不擔憂忐忑,唯恐這顧家小娘子瘋了。
本站會不定期更新最新最甜的言情小說,請記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