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個衝動,把懷裡的抱枕輕輕扔了過去。
他順勢輕鬆地接住,搖頭笑了笑,將抱枕隨意放在一邊,站起身。
姜嘉彌看著周敘深繞過茶几朝這邊走來,一聲不吭地坐在原位沒動,直到他在旁邊坐下,才驀地起身要跑開。
還沒站直,就被他一把撈了回去,重重跌進他的臂彎之中。修長結實的手臂橫亙在柔軟的腰際,讓她無力掙扎反抗。
“你也就在我面前橫。”他低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對嗎?”
“我哪有!”
“那剛才是誰在瞪我?”
“肯定是你看錯了,反正我沒有。”她一邊耍賴,一邊緊張兮兮地看了眼拐角處,“你快放開我。”
周敘深沒再逗她,就這麼鬆了手。
姜嘉彌立刻往旁邊挪了挪,此地無銀地和他保持著半臂的距離,然後才轉過頭看著他,雙眸發亮。
他挑眉,假裝不知道她的意圖。
“不跟我說說嗎?”她憋不住了,主動問道。
“說什麼?”
“說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啊!”姜嘉彌一臉好奇,“你怎麼讓我媽同意的?”
周敘深笑了笑,“她並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
“我就說嘛,她很開明很好說話的。”
他不置可否,沒有告訴她‘不反對’不代表支援,好說話也不意味著對他們之間的事持樂觀態度。
這些不需要說,他也不併不介意梁荷潛在的這種態度。
爭論尚未發生的事沒有意義。
“那你跟我講講你們都聊了什麼?”
周敘深回過神,簡單說了說,滿足她的好奇心,當然也美化和模糊了一些細節。
或許是因為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所以梁荷直到飯做好之前都沒再出現,傭人也沒來打攪,留足了時間和空間。
一開始姜嘉彌還提心吊膽,直到周敘深“好心”提醒,示意她不用總往拐角處看,她才終於意識到這一點。
想到梁荷這麼做的動機,她有點不好意思,只能透過埋怨他來轉移注意力,“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最後當然是以他無條件的“認錯”告終。
……
吃完晚餐,梁荷沒多留他們,目送兩人開車離開。
經過這個下午之後,姜嘉彌信心倍增,甚至覺得可以一鼓作氣地再把這事告訴姜言東,於是回去的一路都興致勃勃地跟周敘深商量。
說是商量,其實基本上是她一個人單方面地在計劃著。
等她說到興頭上時,周敘深才狀似不經意地適時提醒道:“明天他會來公司。”
剛才還說個不停的人頓時沉默了。
半晌,心虛且磕磕絆絆的一句話從副駕傳來,“在公司裡說這個……不太方便吧?”
他難以察覺地勾了勾唇,假裝沒有察覺到她的退縮,“我們可以在辦公室裡談。”
“我爸他要是來,肯定直接去辦公室找你,但我不一樣啊,我就是個實習生,就算要跑腿都輪不到我去頂層。”說著,姜嘉彌點了點頭肯定自己,“還是另外約個地——”
突然,她話音戛然而止。
周敘深側頭看了看她,“怎麼了?”
“我……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姜嘉彌清了清嗓子,“公司裡的人都不會去打擾你們,這麼看來,辦公室的確比外面隨便選的地方更適合談話。”
他開著車,聞言微微挑眉,“我們?”
“我沒辦法上去,不影響你們談話呀。”她理直氣壯,“今天你跟我媽單獨談話都這麼順利,面對我爸肯定更沒問題。畢竟你們都這麼熟了,交流起來應該更容易,也不會緊張,對吧?”
聽著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周敘深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方式,他會和姜言東跟梁荷開門見山地單獨談,這樣最快也最高效。現在採用這些迂迴的方法只是在依從她的想法,所以她剛才那麼說其實恰好合了他的心意。
但他忍不住想要逗她。
“身份不一樣。”周敘深嗓音微沉,好像剛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去我和他是朋友,現在……”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恰到好處地留白。
姜嘉彌呼吸微滯,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