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則是因為周敘深第二天一早就要出發去機場,她不想送他離開家之後再孤零零地去學校。
吃完飯他送她回公寓時,兩人都閉口不提要分別大半個月的事。
在之前那種各自忙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的情況下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提前知道這麼久不能見,她心裡總有些懨懨的。
好在恢復正常的學習生活之後,這種情緒就好了許多。
到了期末月,圖書館裡的人比平時更多,不少人一大清早就去佔座。姜嘉彌沒去湊這個熱鬧,而是跟陳嬗一起窩在公寓的書房裡。
她並不需要臨時抱佛腳,但常規的複習還是需要的,再加上之前忙著排練佔用了不少時間,堆積的事都需要一一處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考試時間安排得還算人性化,陣線並沒有拖得太長,考試場次也沒有太集中。
一轉眼,工管系的科目考完了一半。
接下來有三天都沒安排任何考試,姜嘉彌打算抽一天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剩下兩天用來給結課論文收尾。
梁荷跟顧恒生去了國外,想見面也見不了,而姜言東最近一直在淮城,父女倆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於是她打電話給姜言東,提議週六可以一起吃飯。
“週六?”
“週六中午。”
“可能……不太行。”
“這麼辛苦,又要開會出差嗎?”
“也不是,有個朋友邀請我去參加她的畫展,我已經答應了。”姜言東歉疚地笑了笑,匆忙解釋,“抱歉啊嘉彌,爸爸要是早點知道的話肯定就把那邊給推了。”
姜嘉彌愣了愣,卻很好地掩飾住了,“沒關係,陳嬗她還想拉著我去逛街呢,我跟她一起吃飯就好啦。下次我一定早點跟你說,提前問問你的安排。”
“好。”姜言東似乎鬆了口氣,狀似無意地岔開話題,“對了,你最近是不是還在考試?累不累?”
“還好,不怎麼累。”
“記得好好休息,要是壓力大,就花錢讓自己開心開心。跟小嬗逛街就用爸爸給你的那張卡,看見你花錢的賬單我也高興。”
姜嘉彌哭笑不得,“知道啦,爸,但我真的不缺錢。”
姜言東和梁荷放到她名下的資產很多,每年分紅進賬都不少,還有人專門幫她打理,早已不知翻了多少倍了,但他們卻總是擔心她沒錢花。
或許是因為她現在長大了,和他們的生活漸漸有了距離,問一句“缺不缺錢”好像是最實用也最不出錯的關心方式。
結束通話電話後,姜嘉彌嘆了口氣。
要和陳嬗一起逛街只是她隨口撒的一個謊,週末陳嬗忙著複習考試科目,根本沒空跟她出門,她這麼說只是不想讓姜言東感到為難。
她能猜到他要去看誰的畫展。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之前聽到過一些“議論”。
前段時間,姜嘉彌去了一趟姜言東的公司,某個自作聰明的老職員在她面前搬弄了幾句“八卦”,告訴她姜總最近和某個女畫家來往有些密切。
即便這個老職員極力表現得像是隨口一提,並沒有什麼別的企圖,但她還是大概能猜到。
她不傻,但當時假裝沒聽懂。後來姜言東的種種表現讓她清楚這些“傳言”都是真的。
那人是個擅長水墨畫的女藝術家,在國內一直小有名氣。姜嘉彌特意在網上搜尋過對方的照片,能看得出是個很嫻靜優雅的女人,和梁荷似乎是兩種風格。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父母現在都是單身,能各自再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是好事。
她只是有點惆悵和唏噓,為父母,也為自己。
從前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他們不得已為了工作而忙碌,沒太多時間分給她,但該給她的愛卻從來沒缺少過。
後來她慢慢長大,有了自己的生活重心,又意識到父母最終也會有各自的生活,不會再形影不離地陪伴她走出很遠。
哪怕知道這是必然的,也免不了有些難過。
想到這,姜嘉彌忽然無比慶幸自己身邊還有周敘深,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對他格外依戀。
意識到這一點,她心裡卻沒有多少慌亂。
這個念頭在她心裡滾了幾個來回,反而讓她很想跟他說點什麼。
不能見面,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