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口。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走得這麼近了,肩臂之間的距離幾乎為零。
她抿緊唇,悄悄翹了翹指尖,沒有把手放進衣袋裡。纖細的指頭晃晃悠悠,將空氣都攪得粘稠。
一隻大手不動聲色地靠近,將她的手徹底包裹在掌中。
窄巷前後都沒什麼人,路燈下暗影搖曳。
暖意流向四肢百骸。
然後他們接吻了。
嘴唇原本被冰淇淋浸潤得有點沒知覺,現在卻迅速回溫,在每一次碾磨與輕咬中加速血液的流動,頓時泛起刺癢感。
周敘深掐著她的臉頰,迫使她一點點打開唇.齒,吻得更深,更用力。
熱意侵.佔每一分冷意,讓唇.舌在熨帖中哆嗦著虛軟。
姜嘉彌擔心有人會走近,緊張的神經敏感至極,隨著交織的呼吸而顫動,讓她整個人都成了一根顫巍巍的弦。
沒過多久,有幾個行人的身影越來越近。
周敘深低低輕嘆一聲,抬起頭,覆在她後腦處的手微微用力,讓她順勢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們回去吧。”姜嘉彌的臉滾燙,將他微涼的西裝面料都印得溫熱。
他嗓音微啞地“嗯”了一聲。
……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回到住處以後,那些路途中積攢的愉悅與臉紅心跳都消失無蹤。反而是被周敘深的話所勾起的忐忑與猜想被無限放大,姍姍來遲地影響了她的心情。
他很快察覺了她情緒的變化。
“不想做?”
姜嘉彌抿唇看著他。
周敘深摸了摸她的頭,“那就不做。”
“抱歉,我可能是有點累。”她訕訕道,愧疚與動搖一閃而逝,又被莫名的執拗吞沒。
“不用為這種事道歉。”他目光有些複雜,卻並沒有讓她察覺,唇角也是一貫寬容而安撫的笑弧。
姜嘉彌遲疑片刻,“那……我還是回家吧?”
周敘深動作一頓,靜立片刻才恢復如常,關掉臥室燈光後俯.身去開床邊那盞落地臺燈。
柔和的光線如螢火似地在空中充盈,照亮他小半張臉,卻依舊顯得他的眉眼有些晦暗不明。
“我說過,我需要的也不僅僅只是這種事。”他直起身,轉頭靜靜地望著她,以一種玩笑似的口吻笑道,“還是說我對你來說就只有這一點吸引力?”
只有這一點吸引力嗎?
當然不是。
姜嘉彌沒說話,除了窘迫以外,還有茫然和不安。
今晚他問過她一個很相似也很矛盾的問題——如果沒有浪漫、理解和體貼這些特質,那一晚後她還會不會選擇和他繼續。當時她沒有回答,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被他繞進去了。
這些東西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是真實吸引她的,為什麼要假設它們都不存在?
如果不存在,他也就不是他了。
見她不回答,周敘深垂眸笑笑,從容地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床的另一側微微下陷。
姜嘉彌咬著下唇,抱著被子坐在床的這一邊,起身也不是,躺下也不是。
這是他們第一次什麼也不做,僅僅只是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可是這種體驗反而很陌生,陌生到讓她緊張且侷促。
拋開那層身體上的關係以後,某些問題就變得赤.裸、難以忽略。
忽然,男人的大手覆上她肩頭,用了點力道按著她躺了下去。
柔軟的床鋪和枕頭托住她,他低眸為她蓋好被子,緊接著,溫熱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
心跳漏了一拍。
鬚後水與浴液的味道乾淨清冽,混合著一點點香根草的木質調。
有什麼依舊吸引她,但又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晚安。”他嗓音沉緩。
姜嘉彌慌忙閉上眼,聲如蚊蚋地應聲,又匆匆補了一句“晚安”。
身旁的人躺了下去,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所以他刻意在他們之間留出了一段距離。
她怔怔地躺著,急促慌亂的心跳掩在柔軟的被子裡,呼吸間都是他身上令人沉迷又讓人心安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姜嘉彌始終沒有分毫睏意。周敘深的呼吸聲幾乎低不可聞,讓她沒辦法判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