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那個方向一眼。見他起床了,她發訊息問他:“餓不餓?”
江轍瞥了眼手機,朝她搖搖頭。
陳溺又打上一行字:「那我去喊護士給你換鹽水,就剩一瓶了。」
她走得急,裙角被風稍稍颳起。
人一在脆弱期就容易有些矯情的想法。就比如此刻,江轍望著她的背影,突然就覺得活久點還不賴。
以前沒想過會擁有的,現在好像都等到了。
江轍的體質並不輕易生病,但一生病卻也好得慢。
陳溺那幾天就沒少向輔導員請假在外留宿,本意當然是更方便照顧他。
大三的課程比大二少了很多,像江轍這個專業的人,有人在考慮讀研、有人在考慮就業。但他總是不慌不忙的,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陳溺倒是也挺理解,反正他前路坦順。
轉眼一學期的課程也接近尾聲,期末考試這段時間,兩個人專業考試的時間不一致,兩個禮拜才見上一次。
陳溺還在考慮寒假要不要在安清市找個實習工作,加了海洋系那些師兄師姐們推薦的兼職群。
最後還是傅斯年給她發了幾個公司的招聘崗位。
週五晚上考完最後一科,陳溺和室友們吃完食堂就直接去了椿樹灣。
江轍來開門的時候電腦還開著影片,對方聽見陳溺的聲音就哇哇亂叫:“臭小子!怎麼會有女人說話?你還把女人帶進公寓裡了?”
陳溺脫開外套的動作一頓,也許是因為對面也是個年輕的女聲,有點疑惑地朝那看了一眼。
江轍沒注意這麼多,拉著她坐腿上:“我堂姐,江晚葭。”
“……”陳溺對上螢幕裡的人,確實是個姐姐的模樣。
好像比他們都要大幾歲,素著張臉在做健身瑜伽。動作豪放不羈,半點沒把他們當外人。
江晚葭在美國曼哈頓,落地窗外的景觀還是大白天,室內很亮堂。猝不及防被一雙陌生的眼看著,不免惱羞成怒:“江轍,你他媽———”
話音在看清陳溺這張臉時停住,倏地變得很平易近人:“哎呀,妹妹好!妹妹好啊。”
陳溺對江晚葭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好像之前有一次來他這吃的軟糖就是這位堂姐寄過來的。
她禮貌地問了個好,剛開個頭就被江晚葭鎖定般問東問西。
陳溺注意到自己還坐在江轍腿上,掙扎著要下來。
但身後那人不讓,手臂牢牢地環過她的腰,懶聲威脅了句:“再動就當著她面親你。”
“……”
得虧江晚葭嗓門大,完全沒注意他們這的動靜。
陳溺就快被這位熱情的堂姐問出朵花來,好在紐約時間終於到了早上九點。江晚葭快要上班了,兩個人這才告別。
江轍在後邊專心玩手機,也沒注意到她們這關了影片,訊息震動聲嗡嗡響了好幾條。
陳溺側過臉去看,順口問:“誰的訊息啊?”
“不重要的人。”他也懶得回,把手機直接關了屏,丟一邊桌上要去親她。不滿道,“跟江晚葭聊得真多。”
光他不經意聽見的字眼就有很多是她從來不跟他說的。
陳溺本來也不是自然熟的人,但架不住對方太熱情,又是他堂姐,她只能有問必答了。
聽他這語氣,就跟胡亂吃醋一樣。
她被抱到桌上坐著,錘了他一下:“明明你讓我跟她影片的,講不講道理?”
江轍手往下探過去,半點不注重場地。附在她耳邊笑,嗓音低沉、愉悅、理直氣壯:“我就不講道理。”
陳溺的褲子直接被他脫了,纖瘦蝴蝶骨在他手掌下被擁緊。
男生開葷之後,玩法兒都特別多,何況是江轍這樣的。
陳溺腦子有點迷糊:“你朋友是不是喊你去哪?”
剛才她好像是看見聊天頁面上有一個定位地址發了過來。
江轍漫不經心地說:“晚點再過去。”
她有點呆滯地看了眼時間,腿勾緊他的腰身:“那麼晚,你別去了。”
他笑了聲,親親她的鼻尖:“好啊,我陪著你。”
陳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陪法,推了推他:“那你別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