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頸,側頭覷著她:“他頭上那玩意兒,你也給我一個。”
舞臺上已經有除錯樂器的噪音,觀眾席上也鬨鬧得厲害,他們說話不得已要貼很近。
陳溺遲疑地看他:“你確定要?”
他笑笑,摻著熱氣的嗓貼在她耳朵上方:“就你頭上這個,給我戴上。”
江轍坐在了椅子上,陳溺看了一眼注意力不在這邊的路鹿他們。
像是偷偷摸摸趕時間似的,她抬手把自己腦袋上的那個瑩白色燈牌取下來,快速放在他頭上。
指尖無可避免地從他漆黑冷硬的髮絲裡穿過,小拇指還不小心碰到了他微涼的耳廓。
江轍勾著唇,等她弄好了才抬起頭。
男生鼻挺唇薄,黑睫長眼。稜角分明的五官被燈牌的亮光和舞臺上五顏六色的光映襯著,冷感和熱烈從他鮮明的下顎線上分割開。
軟萌的少女風頭箍給他這身桀驁不馴的氣質又帶來一絲軟化感。
陳溺不自覺地抿了抿唇線,一個男的,怎麼長得這麼會蠱人?
“好看?盯著快不眨眼了。”他聲音有些戲謔。
陳溺正臉看向舞臺,雲淡風輕地回他:“該看錶演了。”
活動拉開帷幕,舞臺上已經有樂隊準備就位。
rapper一出場,現場已經炸了!
萬人合唱比高三時的早讀還要齊:“everybodyclap~舉高你們的雙手!”
“戀愛工作都煩惱,LoVe哪有LiVe好!”
幾個組合唱完下場,很快就輪到了她們正在等的「落日飛鳥」。
筍子是主唱,大廣和聲,他的雙胞胎弟弟盛盛負責貝斯、打鼓等樂器。
樂隊才剛上來,只見前一秒還恬靜矜持的兩個女孩,突然整齊劃一站起身。在音樂響起時邊跳邊暴喊他們的名字,跟著其他粉絲們一起舉起燈牌搖晃。
“……”
江轍和項浩宇是全場為數不多的坐著的兩個人,互相淡淡地對視一眼,聽著滿場的粉絲大叫,發出了無法理解的相似目光。
音樂節的氛圍大都十分激烈。
一曲唱完,輪到了粉絲福利環節:抽取一兩位幸運觀眾上臺和樂隊一起表演。
攝影師把鏡頭在掃到了VIP前排這片區域,他們四個人恰好都入了主鏡頭。
陳溺猛然瞧見大螢幕上出現他們的臉還有點懵,怔怔地看著筍子朝她跑過來,彎腰對著她伸出了手。
身後的路鹿激動得話都說不清,急忙推著她上臺:“去啊去小美人!快去啊,你不是會跳jazz嘛!”
陳溺跨步上去時,不知道是誰把她繫著丸子頭的皮筋扯了下來。
燈光打過來的那一刻,她長髮散落,被舞臺上順著吹過來的風揚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極了被神明眷顧的少女。
此起彼伏的尖叫捧場聲在臺下響起,緊接著身後又上來了一個人,是莫名其妙被推上來的江轍。
陳溺捂著嘴笑,難得毫不掩飾臉上的幸災樂禍。
他的表情看上去就是走錯場的,可能是因為一身都是樂隊的應援物,才會被筍子誤以為是死忠粉,邀請了上來。
主持人在調和氣氛。
陳溺和江轍在和樂隊溝通,她自然是選和伴舞一起跳舞,而江轍選的是打碟。
他說出打碟兩個字時,幾個人都有點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
打碟不像打鼓,有協調性就成功一大半。
這項樂器還需要絕對音感和節奏天賦,所以很多人都會覺得打碟很難學。
可江轍顯然對很多好玩耍酷的事兒都能做得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他站在碟盤前,長袖往上卷至小臂,淺灰色九分褲下露出一小截清晰突出的跟腱骨。不知道聽旁邊的盛盛說了什麼,笑得又痞又壞。
攝影師很懂地把特寫鏡頭移了過去,場下如他所料般發出排山倒海的尖叫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