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和腰之間夾著顆籃球,另一隻手朝她晃了晃手機。
盛小芋在邊上一看他倆的眼神對視,就發覺自己這個電燈泡實在太敞亮了,立刻說了句先回寢室等她。
陳溺只好走過去,起了個很爛的開場白:“好久不見。”
“好久有多久?”
她頓了下:“一禮拜。”
江轍低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錶,開口:“才5天15個小時,哪到一禮拜了。”
陳溺沒空和他玩這種文字遊戲,直入主題:“那封信呢?”
“你寫的?”
她不想繞來繞去,沉下臉:“信呢?”
“這就不高興了?”他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怎麼在意她情緒,“昨天我瞧見被人從辦公室拿出來了。”
所以不管是舉報信,還是發.票賬單這些證據,都被拿走了?
陳溺腦子有點亂,想問一句被誰拿了。
話沒出口,呼啦啦的疾風中帶著幾聲急切的叫喊,是隔壁球場的一顆籃球猛得朝她這邊砸了過來!
陳溺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只剩片近距離撲過來的灰白色。
耳邊驀地一聲巨響,江轍把她護在懷裡,一手開啟了那顆突如其來的球,他原先手上的那顆球也掉在了地上。
籃球砸在他的手背,被以同樣的力氣揮開。反彈到地面上發出震耳響,還一下一下地彈跳著滾往遠處。
陳溺只聽見身邊人的發出一句悶嗓,磨著人耳朵。
緊接著大呼小叫的人潮湧過來問他有沒有事。
江轍確實是被砸得不輕,推開球時手掌被震得發麻。捏了捏手指,往掌心蜷了下才提醒他們:“沒事兒,打球都當心點。”
嘈雜的人聲因為他這句話而漸行漸遠,也不乏有人盯著他胸膛那的女孩背影。
陳溺的心跳被嚇得還沒緩過來,砰砰快跳到嗓子眼,把在剛才危急情況裡下意識攬住他腰的手慢慢放下。
江轍低垂著腦袋,下頜被她柔軟毛絨的頭髮絲掃過。偏開臉,在她耳邊把話說完:“那封信,我讓拿出來那人給重新放回去了。”
陳溺往後退了幾步,從他懷裡掙脫開,仔細瞧了幾眼:“校際籃球賽你會參加嗎?”
她擔心這手會讓他受影響。
江轍倒是半點不懂人家心思,甩了甩揮開球的那隻手:“你要來給我送水?”
不明白這人到底在什麼時候才能正經點。
陳溺撇開眼,要走。
“我身邊就這麼好來?”江轍伸手攔住她,揀回地上的球,“給你十次機會,在我手上過一個球就放你走。”
夠無聊的。
看著他故意為難人的樣子,陳溺索性裝聾大聲問:“什麼?我進了一個球你就在這裸.跑一圈?”
她話音一落,還真不少人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夕陽灑滿球場,餘暉冗在彼此身上。
江轍瞧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有點得意的小表情,哧笑出聲。
食指指骨和手掌心扣著那顆籃球,手背抵了抵唇:“行啊,看你有沒有讓小爺脫衣服的本事。”
“……”
陳溺口嗨完非常後悔,她這種軍訓都撐不過去的小弱坯,怎麼可能會投籃。
硬著頭皮接過他手上的球,找了找合適的投籃位置。他雙手抱胸,作壁上觀,看她一個球又一個球落空。
第六次,陳溺終於找到感覺了,往前站了點,球往籃筐邊緣擦了過去。
第七次,她的球正要往籃筐裡進時,江轍突然跳起來伸手把球給攔了。他手掌寬大,五指很輕鬆地扣握住球身。
陳溺惱了:“你什麼意思?”
“我說在我手下過一個球,沒說我不動手啊。”
其實他就是不想人這麼快走,耍起賴來一點也不含糊,硬是把1/10的投籃率變成了在他防守之下過一個球。
陳溺想都不用想,不可能進得了。
她就算光站著投籃,10個裡面頂多進兩個,更何況他還擋著。
“那我不投了。”
他在身後慢悠悠地說:“試都不敢試啊?”
陳溺其實不太能受人激將,尤其是聽見那種又欠又賤的語氣。
她存著股今兒還非得讓你在這脫了的信念,轉身一言不發,把球拿回手裡。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