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溺搖搖頭。
江轍聽罷便收回眼,他也只是隨意一問,沒多強求。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短暫地一起躲了幾分鐘雨而已。
充其量算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可這記憶指不定都熬不過今晚。
這城市嫵媚多情、車水馬龍,今後也難相遇。
車窗升上去,緩緩隔絕車外嘈雜雨聲和潮溼流轉的夜色。
江轍往嘴裡又剝了片糖,剩餘的糖直接往後面兩個人丟過去。他手撐著額,視線看向後視鏡。
項浩宇把臉伸前面來,假意推推他:“還盯著看啊,你真喜歡上這種乖學生了?圖人年紀小還是成績好?”
黎鳴不樂意了:“這話說的,人妹妹眼珠子跟琉璃似的,賊亮賊乾淨。等上大學會打扮了,肯定是個美人坯子,把這張臉必須給我加進選項之一里頭!”
江轍偏著頭,覷著兩人不經意道:“我在想,明天幾點喊人過來拖我的機車?”
“……”
“……”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項浩宇氣憤:“直男思維真是令人髮指!就當我們放了個屁,您可真就萬花叢中過,沒見主動惦記過誰。”
江轍唇角扯了扯,不作聲。懶懶地躺回去,瞧著手邊上那張從女孩手裡拿過來的傳單。
聽著後面兩個還在討論陳溺那張臉,江轍印象更深的是那姑娘腦袋上的髮圈。身高原因,他盯著她馬尾上的飾品倒是比看著她臉的時間還長。
髮圈上是朵乳白色的花,看著像是薔薇,純潔刺人。
如她本人,扎眼的長相藏在規規矩矩的校服下面,性格看上去也不好糊弄。
溫軟冷淡,不媚不豔,不是他會招惹的款。
手上那張廣告傳單被他隨意折成紙飛機,從車視窗飛了出去,被風載起又被雨淋溼,在幾秒後落在將被清潔工處理的垃圾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