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裡湧出來,就好像水池裡有個天然的泉眼似的。”
李雲龍冷笑道:“偽裝得不錯,連電源線都埋在地下了,段鵬和林漢這一對兒渾蛋,寧可費這麼大勁兒去偷水泵埋暗渠搞偽裝,也懶得去挑水澆地。”
小吳很佩服地說:“還是人家腦瓜子靈,像俺這種榆木疙瘩腦袋,整死俺也想不出這招來,只能下死力去挑水。”
段鵬和林漢正帶著戰士們在海灘上訓練,訓練科目是徒手奪刀,戰士們兩人一組,站在齊胸深的海水裡正打得水花四濺,除了匕首是橡膠做的假刀外,其餘的都是真踢真打,連護具都不戴,有的從淺水打到深水區,在水下廝殺得難解難分。
有兩個戰士水淋淋地爬上岸,一個捂著流血的鼻子,一個走路一瘸一拐,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操,你他媽的手真黑,哪兒軟乎往哪兒打……”
佔了便宜的一方則表現得很謙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辦法,誰讓咱拳頭太硬呢。”
段鵬和林漢見李雲龍來了,連忙跑過來敬禮。
李雲龍繃著臉道:“你們分隊的副業搞得不錯呀。”
這兩個傢伙都是何等聰明的人,馬上就猜出李雲龍的來意,在這位敬重的軍長面前,怎能扯謊呢。
段鵬心一橫索性直截了當地說:“1號,事情是我乾的,該怎麼辦您說了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
李雲龍裝糊塗:“你幹了什麼?我是順道來看看你們訓練的。”
段鵬苦笑著說:“您親自來這兒,肯定是因為水泵的事,我搞的那點兒偽裝能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軍長您。”
李雲龍心裡暗暗稱讚這個聰明絕頂的傢伙,他的腦子反應太快了,就這麼一眨眼工夫,馬上就判斷出你的來意和你所掌握的程度,然後乾脆承認,絕不兜圈子。李雲龍說:“好呀,痛快,既然說開了,那我也不和你兜圈子,那就說說你們偷水泵的理由,要能說服我,水泵你可以留下,我絕不追究,要是說服不了我,那對不起,水泵要物歸原主,至於你,至少是個記大過處分。”
林漢說:“1號,您好像找錯物件了,事情是我乾的,段鵬有這本事嗎?他就會吹牛,覺得這是件露臉的事,硬說是他乾的,將來和別人好有的吹。”
李雲龍沉下臉:“少來這一套,一個分隊長,一個政委,要處分誰也跑不了。”
段鵬神色凜然道:“理由很簡單,弟兄們吃不飽,已經影響訓練了,體能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們分隊沒有士兵,全部是軍官,軍銜最小的也是個少尉,您知道,軍官的口糧標準已降到每月27斤,再減去5斤支援國庫,一斤支援災區,只剩下21斤了。國家有困難,需要咱勒褲腰帶,咱沒二話,省著吃就是了。可從去年開始,來隊探親的家屬越來越多,其實,哪是什麼探親,都是在家鄉餓得受不了了,到咱隊伍上求援來了,有的一家七八口全來了,住下就不打算走了。誰家沒親人?咱好意思看著人家捱餓嗎?可就這點兒糧食,就算自己吃自己的定量也不過才每天七兩,何況還有這麼多家屬?作為軍事主官,我無權停止分隊規定的訓練科目,但說實話,我們已經做不了高強度訓練了,不少弟兄都餓昏在訓練場上了。從今年初,我已擅自停止了每天五公里越野的體能訓練,我不知道這種狀況還要持續多久,我想讓弟兄們儲存點兒體力,儘量減少點兒消耗,再過兩個月,我們種的紅薯也該下來了,到時情況會好一些。要是沒這臺水泵,我們就得挑水澆地,可弟兄們實在沒這種體力了。再說,後勤部閒置了好幾臺水泵,我去要過,人家不給,寧可讓水泵在倉庫裡閒著。俗話說:‘三討不如一偷。’我就偷了,可我不打算檢討,也不打算認錯,因為雖然我手段不那麼……正規,但理由卻是很充分的。至於處分,我沒考慮過,因為那不是我的事,應該由您考慮才是。”
李雲龍沉默了。
幾個佩著中尉軍銜的特種兵擠過來對李雲龍說:“1號,您乾脆給我們分隊來個集體處分得了,要省點兒事就把集體一等功免了,來個功過相抵,誰也不欠誰。”
“對,這主意不錯,實在不行就免了集體一等功,再來個集體記大過處分,我們吃點兒虧沒關係。”
“反正不能讓分隊長和政委自己扛著,事情是大夥兒乾的,全分隊每人有份,光處分分隊長和政委,我們都成了縮頭烏龜了。”
段鵬拉下臉瞪起了眼睛說:“幹什麼?幹什麼?起鬨是怎麼著?你們怎麼跟1號說話呢?還有點兒規矩沒有?都給我滾!”
隊員們不服氣地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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