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向著遠處的埡口開始進發,天空中彤雲密佈,像是馬上要下雪的感覺。
上高速前還有三十多公里的山區砂石路,為了保證後座的舒適性,張長貴把車開得比較慢。
“哎呀,怎麼天氣突然轉涼啦,長貴叔,開點暖風吧,我快凍死啦!”夏沫緊緊地摟抱著陳諾,隨口道,“真要下雪其實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他朝若能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夏沫這一開口直接就把陳諾給整破防了,她的淚珠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小沫,《桃花諾》中那種愛而不得的傷感,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這一世無法在一起?”
夏沫聞言恨不得給自己甩兩個大嘴巴子:自己真是個豬腦袋,剛才的歌,還有剛才的話,換成陳諾的角度來聽,就像是自己在預言兩人之間不會有明天……自己就是當個文抄公隨便抄了首歌,結果還tmd一下子抄出問題來了……自己和那些抄同學試卷結果連同學的名字也一起抄過去的傻瓜有什麼區別?
夏沫連忙解釋:“諾姐,你別多想!實話說了吧,其實這首歌是我為一部電視劇準備的主題曲。歌名裡面不是有個‘諾’字嘛,我就想著借花獻佛送給你,可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啊……這樣,我把整個故事講給你聽啊……”
夏沫摟著陳諾的身子,慢慢地把赤雲與阿寞兩人之間那蕩氣迴腸的戀情娓娓道來,陳諾慢慢聽入迷了。
良久以後,夏沫才拍了拍陳諾的肩膀:“諾姐,你要真是擔心的話,我明天就陪你去把證領了……”
“真——我,我不要!誰答應嫁給你啦?”陳諾身子一顫,在心裡吶喊,“小沫,你和我不一樣,有著無比美好的大好前程……我不能耽誤你,有你這句話,證明你曾經真的愛過我,我就滿足了……”
車慢慢地駛上了埡口,朔風中果然漸漸飄起了雪花。
在陳諾的要求下,張長貴把車停在了埡口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
陳諾拉著夏沫下了車,迎著風雪張開了雙臂,那姿勢,像極了鐵達尼號船頭上的露絲和傑克。
風越刮越大,雪越來越緊……陳諾一臉嚴肅,在風雪中大聲地宣誓著什麼。
風雪的咆哮中,哆哆嗦嗦的夏沫隱約能聽到陳諾的一絲話語:“……日月為盟天地為鑑……共白頭!”
夏沫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陳諾的肩頭,又歉意地用雙手捂住陳諾的小腹,擔心她穿少了受涼。
過了好一會,陳諾拉著夏沫回到了車上,臉上的笑容嫣然綻放,如風雪中的臘梅:“好了,可以啦,長貴叔,咱走吧!”
“姐,你說了些啥啊?”夏沫上車就讓張長貴把暖風開到了最大。
“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陳諾調皮地一笑。
山上已是風雪交加,駕車的視野受到了嚴重的干擾。
夏沫不能再坐後邊了,他去了副駕,和張長貴輪流開車,有時還需要一個人下車步行到前邊領路。
掙扎了好久總算上了高速,等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夏沫打電話瞭解了一下,mpv要比他們順利得多,他們在風雪到來前就透過了埡口,結果提前兩個小時就已經安全到家了。
陳諾今晚格外地主動和熱情,在拉著夏沫進行了一番抵死的纏綿後,才精疲力竭地鑽進夏沫的懷裡,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夏沫照例早起,準備下樓跑幾圈,沒想到外面居然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
京城的初雪大多出現在十一、十二月,但今年的氣候明顯地有點異常,罕見地在十月下旬就下了這場初雪。
既然起來了,夏沫索性在樓下找了家相熟的早餐店,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豆漿再加上兩根酥香焦脆的油條,慢條斯理地填飽了肚子,最後再為陳諾打包了一份早餐上樓。
陳諾仍在酣睡,眼角隱約還能看到斑斑淚痕。
夏沫留了張字條,用早餐壓在桌上,隨後在陳諾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便匆匆地下樓,往體育大學那邊走去。
在體育大學的食堂裡,夏沫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莫晗露。
他呵了口氣,搓了搓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塑膠袋遞了過去:“吶,吃這個吧……不用太感動,雖然我是冒著被你們食堂方面打死的風險給你帶來的這份食物……”
“切!本姑娘不稀罕!”莫晗露還惦記著昨天被夏沫趕下皮卡的仇呢,她撇了撇嘴,高傲地仰起頭望向了另一邊。
“切,不吃拉倒!正好我自己也沒吃飽。”夏沫邊說邊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