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也已經醒了,姜歲讓大家抱著被子先跑,自己則是把壓在枕頭底下的金元寶還有自己存的一些零錢給抱在懷裡。 大家聽姜歲嚎這一嗓子,誰也不敢耽誤,抱著身下的被子就往外跑。 好在有兩部板車,大家用不著的被褥和衣裳都綁在了另一部板車上,只在土地廟裡面鋪了薄薄的被褥,所以撤離起來很方便。 土地廟不大,兩步就能跑出去,大傢什麼都會忘,唯獨不會忘了自己的財物。 幾乎是前腳剛跑出土地廟,後腳震感便愈發清晰,地動山搖了起來,隨著一聲巨響,地上的土地開始分裂出小裂縫,站都站不穩。 蕭蘭蘭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懷裡緊緊地護著一個小盒子。 隨後,大家都因為重心不穩開始陸續摔倒,男人們倒是還穩得住,主要是女人們,剛爬起來又摔倒,隨著土地廟的轟然坍塌,引起不小的塵土。 姜歲的腳下裂開一條縫,她一個不小心便又要摔倒,蕭鶴川在她旁邊一直扶著她,見她要倒地,連忙抱住她自己做了人肉墊子。 姜歲摔倒在他的身上,混亂中只聽見他發出一聲痛哼,之後便沒了聲音。 她只得死死的抱住他,腳下的土地雖然開裂,但好在不深。 周氏嚇的大叫,蕭勉把她護在懷裡,蕭蘭蘭則是和蕭母抱在一起,大家都倒在地上,緊緊相擁,不敢亂動,心裡期盼著這場災難趕緊過去。 這地動山搖並沒有持續多久,耳邊響起一聲聲的巨響,有遠有近,是房屋接連坍塌帶起來的聲音。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們所處的白馬鎮以及整個花溪縣已經淪為一片廢墟。 等到震感完全消失不見的時候,大哥蕭勤才抱著自己的兒子扶著自己的爹站了起來,狗蛋忍不住哭了出來,他一整個被嵌在地縫裡面卡住。 小小年紀的他哪裡經歷過這種變故? 眼睜睜看著一座房子就這麼沒了!!! 大家見沒有動靜了,便也互相攙扶著爬了起來,互相檢查有沒有受傷。 姜歲也從蕭鶴川身上爬起來,她一點事都沒有,第一時間檢查蕭鶴川有沒有事。 蕭鶴川剛剛為了護住她,讓自己做了肉墊,不幸的是他倒下的一瞬間剛好後腦勺磕在了一塊石頭上,因為摔的瓷實,自己直接暈了過去。 “鶴川,你醒醒!” 姜歲一直喊他他也沒有反應,於是便慌亂了起來。 蕭家眾人聞聲趕了過來,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姜歲託著他的頭,感覺到手上有一股溫熱,抽手一聞,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才知道他這是受了傷。 “有血!鶴川磕到頭了。” 蕭母聞言,一瞬間感覺自己眼前白光乍洩,險些又沒站穩,這孩子本來頭就磕壞了,恢復的希望不大,現在又這麼磕了一下,那以後豈不是真的好不起來了? “老天爺啊,這是不想給我們活路了啊!” 剛剛經歷過災難,現在鶴川又受傷了,眾人有些心神恍惚,還是姜歲最先鎮定下來: “趕快去檢視一下咱們的物資,如今失去了家園,那些便是咱們的安身立命之本了,斷不能出差錯,我記得蘇公子在咱們家養傷的時候,留下了一些紗布和消炎止血藥,快去找來給鶴川處理傷口,再燒一堆火照明。” 她立馬安排了下去,眾人根據她的指示找的找東西,燒的燒火。 好在兩部板車上面的物資都還好好的,只是剛剛地震的時候,底下有裂縫,所以輪子卡在了裡頭,有些許物資散落在地。 牛和家禽都還在,此時地震平息了,它們的情緒也逐漸平息下來。 蕭蘭蘭在物資裡翻翻找找,終於找到了紗布和止血止痛的藥。 藥都是粉末狀的,裝在小瓶子裡面,都還剩下半瓶呢,鋪了被子在草地上,讓蕭鶴川趴在上面,他還昏迷著。 姜歲有條不紊的給他處理傷口,先止血,再消炎,最後纏紗布。 “歲歲啊,他這啥時候能醒來啊?”蕭母在一邊擔憂的問。 姜歲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她不是大夫: “或許過會就醒了,又或許是明天早上。” 反正她也說不準,她現在擔心的就是,蕭鶴川因為這個變故,會不會耽誤他原本的軌跡,促使他本來快要恢復的腦子,現在這麼磕一下又不成了? 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蕭母捂著自己的心臟,她如今有些氣不順,她就不明白了, 今年怎麼是這麼個多事之年?也不知道村子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如今土地廟也住不了了,好在當初擺攤的時候買的油布夠大,裁了兩張用來蓋物資,還剩下一大塊,可以原地支個篷。 地震剛剛過,便颳起了大風,大家整的灰頭土臉的,一個個狼狽至極。 村子已經完全淪為了廢墟,這場災難發生在深夜,許多人都在熟睡之中沒有反應過來,一部分人跑了出來,但因為住在房屋密集的地方,還是難免受了傷,一些沒跑出來的則是壓在了廢墟之下,多是一些行動不便的老人還有孩子。 村莊裡面,大家都在絕望的哭著,喊著,在廢墟里面刨著,因為那底下壓了他們的父母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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