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燈火昏黃的街頭
十幾名金髮微卷,臉色紅暈的醉漢赤裸著上身,三三兩兩,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向前方走著。
醉眼朦朧間,意識迷亂地大聲交談,不時身形搖晃著,發出張狂的笑聲。
這般不看前路,迷醉行進中,走在最前方的幾人突然撞上了什麼,身體瞬間後仰,齊齊摔在了地上。
“fuck!”
金毛一甩,其中一人暴吼出聲。
身上傳來的疼痛讓眼底的迷醉消散了幾分,怒目圓瞪向前望去。
前方,一排黑衣身影並肩而立,男女兼有,身形各異。只是面容隱沒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ake way!”
暴喝一聲,含怒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
幾秒過去,黑衣身影紋絲不動。
精神略微清醒了一些,金髮醉漢站起神來,猙獰一笑,衝身後大手一揮。
十幾名醉漢當即站穩了身形,手覆向腰間,人手一把槍,槍口筆直對準前方擋道的黑衣身影。
“the st ti, ake way!”
幾秒後,接連的槍響炸破耳際。
沒有人身倒地,沒有滿目鮮血,並排而站的黑衣身影齊齊消失在原地。
一眾醉漢瞪大雙眼間,那些黑衣身影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前。
老叟戲兒童般,所有醉漢手中的槍眨眼間脫手而去。
下一瞬,腿腳抽筋聲,低沉的悶哼聲響起,十幾名醉漢毫無反抗之力,被制服在地。
眼中酒精來帶的迷醉被恐慌遮去,眼神顫抖間,金髮醉漢下意識要出聲求饒。
砰!砰!砰!
暴烈的槍響聲中夾雜著淒厲的慘叫聲在夜色中炸響。
血肉翻飛,血流不止,所有醉漢再無一絲迷醉,臉上,眼中僅剩極致的恐懼。
子彈沒有打中他們的要害,卻接連打在他們身上各個部位。
一槍又一槍,槍聲接連不斷,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不斷迴盪,再隨著時間的推移,漸趨嘶啞消逝。
倒在地上的醉漢無一例外,身上如馬蜂窩般佈滿了彈孔。
因失血過多,半數以上的人已經身體休克,少數幾個還有意識的人已經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氣息微弱,命在旦夕。
黑衣身影齊齊起身,動作略帶著不自然的僵硬,冰冷空洞的目光望著倒在血泊中,已無生還可能的黑衣人。
槍口直指其心臟部位,槍聲齊鳴,補上了最後一擊。
目光無聲望向一處角落,隨後回頭消失在夜色中。
路燈照不到的角落裡,一名衣著襤褸的流浪漢手捂著嘴,目光顫抖地望著手機螢幕中的錄影。
藉著昏黃的燈光,每一名黑衣身影的臉龐暴露無遺。
有的面色蒼白,俊美如妖;有的傾城絕色,冷豔動人;還有的身形高大,面容硬朗……
同一個夜晚,同一座城市,這樣的場景卻在不同的地方接連上演。
砰!砰!砰!
安靜的別墅中,陸逐風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敲響了所有的房門。
身著睡衣,頭髮凌亂的眾人齊聚客廳,除了病色憔悴的蕭無劫,其他人雖然被吵醒,但都迅速提起了精神。
圍坐在茶几旁,楚璃月坐在中央位置,懷裡抱著蹙眉不適的蕭無劫,拉著毯子裹緊他,楚璃月手掌不斷輕拍安撫,同時抬眸望向陸逐風,冷然出聲:
“發生了什麼事?”
陸逐風眉頭緊蹙,咬著後槽牙,拉過旁邊滿臉焦急,手指不斷在平板上操作著的北山。
北山會意,連忙放下手中平板,手指一滑,一段影片躍然於眾人眼前。
影片最高倍速播放,眾人清楚地看見黑衣身影虐殺人的場景,卻在他們抬頭,面容暴露在燈光下的瞬間,瞳孔驟縮。
影片畫面也被北山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畫面上,那些面容的主人赫然便是在坐的眾人。
甚至連已經被楚璃月譴回國內的葉瑾瑜都在其中。
一比一復刻,別無二致。
唯一的區別是,畫面上的眾人眼神似乎更加空洞,眼底情緒近乎空白。
眾人齊齊愕然間,楚璃月眼中寒芒閃動,目光銳利懾人。
“死侍……”
眾人聞言齊齊抬眸望向她,陸逐風下意識開口:“維託·羅索那個狗東西在搞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