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地底的一道聲音，將張奇與秦九石全給震驚。
地面開裂出的溝壑，突然泛起了一抹紅光。
只閃了一下，便刺得兩人抬手遮蔽。
等手再放下時，院子裡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他穿著二十年前流行的喇叭褲，上身的牛仔褂子，都爛得不成形，可以看到裡邊的肉。
此時，他轉過了身，先是看了一眼站在屋簷下的張奇，笑著道：“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啊！”
張奇愕然望著對方，“你……”
“我就是張向瑜！”
“你？”張奇指著地底，“你怎麼……”
張向瑜呵呵一笑，“咱們等下再聊，”轉身看向數米開外的秦九石，敘舊般微笑道，“師兄！你老了啊！”
秦九石無法掩飾住內心的驚駭，“不！這不可能！所有的手段我都試過了，都證明你已經死了！”
張向瑜微笑頷首，“懸在我們宅子上的道法，你不是最後才發現嗎？師兄，說到底，還是你太急了！你哪怕再等上一年半年，或許，我或者說我爹就賭輸了，但，要不怎麼說我爹瞭解你呢，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始終改不了這個習慣！”
“什麼？”秦九石蹭蹭往後退去兩步。
張向瑜笑道：“已到現在，告知你也無妨，只要濁氣逸散在現實世界，我爹佈下的這個金鎖陣，划進去的空間，首先會破，那就真的被拉入內景地，成為內景地的一部分了，可如果在最後的關頭，你破了陣，那濁氣的源頭就沒有了擴散的條件，是你親手毀了這個機會！”
“不！這不可能！”秦九石不能接受。
他看著張奇，“濁氣的源頭，要借你張氏一族的陽氣中和，而鮑佳佳的命格是不會與他交合的，只有那個焦月娥，才……”
“你錯了！你也知道，我爹能騙你六十年，或許從收你為徒那天開始，他就猜到有今天這樣的結局。”張向瑜笑道。
秦九石道：“你們爺孫三代不能碰寡婦，招之必有災禍，我解讀錯了？”
“那也是騙你的！”張向瑜‘呃’了一下，回頭看了眼張奇，“我也是被送到那裡之後才知道的，你爺爺從一開始就在演這一齣戲，他一個人演不過癮，還讓咱倆也演上了！”
張奇早已震驚到說不出話。
秦九石看著前方一如二十年前的張向瑜，忽然有種認命了的感覺。
“為什麼？”秦九石發出靈魂拷問。
張奇根本不能理解，這突然問出的為什麼，是在問什麼。
不過，張向瑜似乎懂。
他淡淡道：“那樣的時代終歸是不能再回來了，與其保少數人獲得永生，不如儲存大多數人，保住多樣性，你不懂，雖然我也不懂！”
“根本就不必這樣，只讓有限的人，去追求永生，成為更智慧的高階人種，讓那些沒有異能的人，也安心的當一個普通人，這有什麼不好？我試過了，我可以改變歷史，甚至可以遮蔽所有靈長類的認知，使他們走向我為他們規劃好的路上去！”
秦九石最後一句，幾乎要咆哮出來。
“你又錯了！”
張向瑜淡淡地看著秦九石，“你自以為很聰明，對上古修行理解很深，但你強得過歷史上的那些天驕與名宿？他們哪怕開創了萬古基業，也要被這歷史掩埋，你短暫的欺騙一下歷史，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世界就是有內外之別，過去了就不能再改變，你只是來這裡走一遭罷了，你終歸是要離開的！”
“我掌握著四印！沒人能讓我離開！”秦九石望著張向瑜，“你也不行！”
“我當然不行！但我兒子行！”
這一刻，張奇彷彿變成了張向瑜的靠山一樣，讓他說話都有了不小的底氣。
“他？”
“我？”
秦九石和張奇，彷彿都不能理解張向瑜為什麼這麼說。
張向瑜微笑著問道：“你為何急著找到這裡來？只是單純的以為時機到了？”
“我……”
秦九石微怔，“我看到世界在這裡出現了轉機，你張氏的祖宅倒了，世界從這裡裂開一條大縫隙，靈氣從地底噴湧，樹木、山川、靈禽，一切都在回到女媧那個年代，回到一萬四千年前……”
“哈哈哈……”張向瑜笑得很大聲。
這打斷了秦九石的憧憬。
“你笑什麼？”秦九石哼道。
張向瑜笑的鼻涕都要流出來了，也不知是激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