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醫從戎了。就這麼著,治病救人的活菩薩沒當成,卻反而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哎!都是時世造人哪!”
柳桂香:“殺人也是為了救人嘛!像小鬼子,你不殺他,他就殺你,而且還殺害我們的老百姓。我們只要把他們全殺光了,才能救更多更多的老百姓。這是一個治病救人的活菩薩所做不到的。”
高佔山興奮地:“對對對!想不到桂香你一個鄉下丫頭竟有如此深刻的見的。”
柳桂香:“旅座!您看您,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堂堂的國軍少尉軍官了,您怎麼還把我當成鄉下丫頭?”
高佔山連忙笑道:“失言!失言!開個玩笑。”
柳桂香:“旅座!沒什麼,我也是開玩笑。我原本就是個鄉下丫頭。”
高佔山:“哎!你可不是個一般的鄉下丫頭,你一定會成為一個黨國的巾國英雄的。”
柳桂香:“謝旅座誇獎。旅座,您平時那麼威嚴,真想不到您心地是這麼慈善。”
高佔山:“何以見得我心地慈善?”
柳桂香:“連一個素不相識的快要死的路人您都能出手相救,還不說明問題?”
高佔山:“噢,你說的是這件事。人都是雙面的,既要有威嚴,也要心存慈善。那就要看對什麼人了。”
柳桂香:“那旅座對什麼樣的人才威嚴呢?”
高佔山:“我高佔山向來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對於我的敵人、背叛我的人和對我不忠的人,決不心慈手軟!”
柳桂香沉吟了一會兒:“哪,旅座為什麼要救這個人呢?他可是一個與您毫不相干的人。”
高佔山:“也許這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柳桂香:“這是旅座您要找的那個人?”
吉普車駛上了盤山路。
護兵回過頭:“旅座,柳少尉,車子駛上山路了。請您抓好扶手,注意安全。”
高佔山嘆口氣:“等到家再說吧,山路不安全。”
柳桂香一手用力抓著車身扶手,一手用力摟著昏迷的王石頭。
吉普車在盤山路上緩慢繞行。
三十八
在萊城醫院內,章軍醫緊張地為吳長命手術。
郭雲祥、秦超及部分戰士焦急地等在門外。
護士小劉開門出來,郭雲祥等人急忙迎上去。
小劉:“教導員、營長,吳連長身中七處刀傷,失血過多,急需輸血搶救。”
郭雲祥一擼衣袖伸出胳膊:“那好,趕緊抽我的。”
秦超也擼起衣袖伸出胳膊:“抽我的。”
眾戰士也都擼起衣袖:
“抽我的。”
“先抽我的。”
小劉:“大家先彆著急,醫生正在給吳連長驗血,還要給獻血者驗血,只有血型相匹配才能輸血。”
郭雲祥:“我的不用驗,我是AB型的。”
秦超:“我的也不用驗,我的血是A型的。”
小劉:“你們都做好準備,要等吳連長的血型出來後才能知道。”
一胖戰士擼著袖子喊道:“驗什麼驗?抽我的就行,我身上有的是血。來,抽!”
“是啊!救吳連長要緊,來抽我的。”
“先抽我的!”
郭雲祥止住大家,耐心地向戰士解釋:“同志們先不要急,不要大聲吵,這樣會影響醫生搶救傷員的。我告訴大家,這血啊是不能亂輸的,亂輸血是會死人的。血型不對,不但救不了吳連長的命,反而會害了他的命。”
胖戰士:“血不是都一樣的血嗎?怎麼會這樣?”
郭雲祥:“等以後啊,抽空讓醫生給大家講一講,就都明白了。”
胖戰士:“那我們聽教導員的。”
手術室裡,郭雲祥和胖戰士同時為吳長命輸血。二人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鮮血緩緩流進血袋又緩緩流進吳長命體內,臉上都露出了微笑。
章軍醫:“停止抽血吧。”
郭雲祥:“章軍醫,就多給吳連長輸一點血吧,那樣他恢復的會快一些。”
章軍醫:“教導員同志,已經夠了。”
護士從郭雲祥和胖戰士胳膊上拔出了抽血針頭。
章軍醫為吳長命纏完最後一條繃帶,嘆道:“真是條硬漢子,身受七處刀傷還能挺到現在,真是奇蹟!”
郭雲祥起身下床:“是啊!確實是條硬漢子。”
護士將吳長命推出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