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對剛剛他說的那個“花”疑惑不解,乾脆,我推著車倒回到方才那棵一把枯枝的小樹跟前,觀察之下總算是明白了。樹枝上,確實掛著幾朵“花”,兩朵藍色,兩朵紅色,每朵“花”都有五個大小均勻的“花瓣”,搖搖晃晃地墜在枝頭,看起來竟有些清麗的風致。不過,那些“花”都是用細細的彩色線纜編的,就是那種裡面是幾根銅絲,外面用各色的塑膠裹起來的線。
原來他坐在臺階上手裡擺弄的就是這個啊!不錯,很有建設性的愛好。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路邊那麼多的小樹排排站著,韓暮雨就選了這無論是形態、位置都毫無特色的一棵讓它“開花”,不過,作為被選中的一棵,自然有與眾不同的待遇。後來的日子,每次我上下班路過那棵小樹,都要細緻的看上一看,數數是不是有“新開的”,有時候發現某朵“花”掛得不結實了,還要給整整。
某天,早上六點多,我睡得正香,曹姐給我打電話,“安然,營業室外門的鑰匙是不是在你那裡呢?”
“啊,是在我這兒!”
“行了,你趕緊著帶鑰匙過來一趟,營業室報警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起床,匆忙間手套都忘戴了,手指頭凍得通紅趕到現場時,正聽見那響徹半條街的堪稱淒厲的警報響聲。後來才知道,為嘛報警呢?原來是營業室的電動門沒關太嚴,大廳裡的易拉寶被風給吹倒了,感應器靈敏的感應到了這一變故,大清早狂叫不止。
虛驚一場!
解除了警報,看看時間,7點鐘,回單位還能吃上早飯。
回去的路上,出乎意料的,我居然又遇到了韓暮雨。
看見他時,他正搬著一些類似玻璃的東西往手推車裡放,小心翼翼地,看上去有點吃力。
“嘿,怎麼就你一個人幹活呢?”靠邊兒停了車,我自動自覺地去幫他扶著。
“你別動,容易劃傷手!”他皺著眉頭提醒我。
“沒事兒,哎,問你呢,怎麼就你一個人?還這麼早?”
手裡的東西冰塊似的滑溜,在手推車裡放穩當了之後,韓暮雨才回答:“這些材料怕摔怕震怕壓,只能這樣往裡運。別人不願意幹,嫌麻煩。”
“那幹嘛讓你幹啊?這不是欺負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