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皮兒,問我和暮雨倆人想吃白菜餡還是韭菜餡……
其實是凍醒的,臉上冰涼一片。
我掙扎了很久才坐起來,揉揉僵硬的骨頭,開始發呆。半個小時過去,我決定,不打算死,就得活著。活著首先要吃飯,一天沒吃東西的我,現在必須出去淘換點吃的。
拎著一套煎餅果子和一桶方便粉絲回到家門口,拿鑰匙開鎖時,聽到背後有人喊我。
“安然。”
兩個字,輕輕地,穿透三年光陰如水。
☆、一一四
樓道里昏黃的燈光搭建出一個恍惚的世界,我覺得身邊的空間被拉伸變形。他和我,我們都是水中的一團墨影,我不敢呼吸不敢眨眼,怕一點點的波動就會讓對方消散無蹤。
那個人站在面前,光線讓他一半身體隱沒在黑暗中,我努力地辨認,影像卻越來越模糊。又是個錯覺,或者,又是個夢。這幾年裡總是有抹相似的身影出現在人群和夢境,讓我追逐、落空,再追逐、再落空,迴圈往復,不眠不休。最終,太多失落如雪片般層層堆積變成厚厚的冰層,我不去期待了,不敢了,太疼。
“安然。”又是一聲,都是記憶深處的聲調和語氣。
他兩步走近我眼前,動作都是熟稔到刻骨銘心。
所以,這次是真的嗎?暮雨,你回來了?我抬手摸上他的頸側,那裡傳來燙手的熱度。居然,是活的。
我給不出哭還是笑的表情,我說不出欣喜還是憤怒的感覺,有道裂縫從指尖崩開,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