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你一步,任何的好或者不好都不能打動你或者激怒你,你都百毒不侵了……我不知道從前的事讓你對我有多少怨恨,現在雖然不重要了我還是要說清楚,從認識你那天起,我做的每件事都對得起你,不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也沒辦法……”
其實她早該看明白,這麼聰明的女孩子,在我身上浪費太多精力了。自始至終,我也沒有怪過她什麼。她是個很好的女孩,驕傲自信,極為聰明,待人爽快,但是不想別人知道的事也能藏得很深。她從不曾利用自己的身份向我施加壓力,我也不是瞎得看不見她為我做過什麼。只是,她付出得越多,我越不敢要,攔又攔不住,只好裝著不在意。她說我對她的感受不屑一顧,並不是這樣的,我實在是自顧不暇。現在好了,她放下了,我感到由衷的輕鬆,感情債不能欠,欠下了還不起。
元旦一過,小李就辭職了,走得時候跟我說不再見了,以後都不聯絡了,她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養傷、重新開始。我說好的好的,祝你一路平安、早生貴子。她沒有如往常一樣罵我,而是看著我很清淡地微笑,抬手揉揉我的頭髮,視線在我臉上凝定般地停駐幾秒鐘。眨眼之前,千言萬語,眨眼之後,雲淡風輕。
我有瞬間的晃神兒,想起三年前的那場離別,暮雨也曾在這樣看了我一眼之後,轉身走開,從此音訊全無。三年來我一直不敢去回憶那時的情景,以至於現在都不太想得起來了。模模糊糊的,只覺得那該是讓我安心的眼神兒,不然,我不會乖乖就放了手。
彼時彼刻的一切,如今都無從考證,留在心裡的那絲絲感覺,自己也不敢肯定。
很快有傳說小李出國了,去了澳大利亞,不過只是傳說而已,因為後來她真的就一點兒訊息都沒再給我了。跟某人一樣,人間蒸發了一般。
吳越評價說,“安然,你看人家,多爽快,多灑脫,你說你一大老爺們心理素質怎麼還趕不上個小丫頭呢?說出去都丟人。”
我擺弄著手機,看都不看他,“丟你人啦?我就這樣,不想看死去。還有,你他媽再敢給我換手機桌面小心我呼死你。”
吳越搖頭,“天天盯著他照片對你有什麼好處啊?又變不成真的。我還以為你把餐桌上的相框收起來了是打算好好過日子了呢,靠,敢情是弄成手機桌面看著方便。”
我懶得理他。
想他就看著他唄,何苦為難自己。想得狠了就拿出賬本兒,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留下的掌印上,嘀嘀咕咕說點兒什麼……不再糾結得死去活來,只是心裡太空,需要什麼來填補,反正怎麼舒服怎麼來,以後時間那麼長,總會有一天能平了這份想念。
愛還在生長,無根無由的,只是我已經開始漸漸預設這種失去,我的悲喜生死都不再與他有關,我想我是失去他了。
小李走了之後,我著實彆扭了一段時間。我倆搭檔了這麼久雖然沒培養出愛情,默契確實不缺的,忽然換了個人坐在身後,無論正常工作還是閒扯都有點不搭。不過,對像我這種曾經丟過最珍愛的東西的人來說,這都不叫問題,何況還有我徒弟整天沒事兒找罵。
“師父,師父,你電話。”
我緊忙著從廁所出來,吳越跟我報告最近炒金的情況,聽他得意洋洋的口氣,肯定是賺了一筆,我當然也美,這東西運氣好了,還是挺能掙錢的。吳越老說我有財運,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倆總共掙了有兩三萬。
我美滋滋地坐回座位上,徒弟辦完手裡的活兒,回頭問我:“師父,你手機上的照片是誰啊?新出的明星?”
“啊!”我隨口回了一句,心說,什麼破眼神兒,哪個明星有這麼好的氣質?
“恩,是吧!我看著覺得眼熟呢!”徒弟煞有介事地說。
眼熟個鬼,你怎麼可能見過?
我懶得跟他胡扯,便打發他回去辦業務。
輸入密碼,解鎖螢幕,我給老爸的卡上轉了八千塊錢,孃親下半個月的藥費。
印表機吭嘰吭嘰地打著轉賬憑條,我看看手機,看看電腦,止不住地苦笑。
下班兒前二十分鐘,我正在給徒弟講企業增資的事兒,電話突然響起來,是老爸,他跟我說,“安然,回家,你媽在醫院。”
我愣了五秒鐘去回想老爸說話的語氣,周身浮起一層森然入骨的冷。
帳沒有結,錢沒有收,我只來得及跟徒弟交代一句,便直接開車回家。半路上曹姐打來電話,她沒有怪我擅離崗位,只是問我,怎麼回事,要不要幫忙。我說沒事兒,掛了電話,手顫抖著吃了一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