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得知孃的病沒得治的時候將眼淚都流光了,此刻一滴淚都流不下來,睜大了眼睛盯著娘看,生怕她眼睛一閉,我便將她忘了。
她突然掙扎著指向梳妝檯的抽屜:“雪兒,乖,去吧裡面的盒子給娘拿來。”
我依言而行,取了那個精緻得不像話、卻明顯有了時間的痕跡的盒子到她的面前,幫她開啟來。放在最上面的竟然是我十歲那年被片片撕碎的習作,似乎是因為經常被人摸看,有些稚嫩的字已經模糊了。
她拿出那張紙,撫著上面重新沾上的碎片間的縫隙,神色溫柔:“寫得真好,我的雪兒很聰明,娘一直知道的。可是娘不能讓你太耀眼……不能走上孃的老路……”
孃親繼續從盒中拿出半塊兒玉珏來,顫抖著塞到了我的手裡:“這是……這是你和你的哥哥……一人半塊。”她似乎是陷入了什麼追憶中,到底在想什麼,我不得而知。
我只是在想,我還有個哥哥麼?那他應該是隻有爹爹而沒有孃親吧。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不要去找……找……”
我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因為一直緊握著我的那隻左手突然間無力地垂下。娘走了,沒有閉上眼睛,話只說了一半,就這樣離開了。
她是叫我不要去找爹爹,還是不要找那個什麼哥哥,都已經不重要了。我沉默地幫她閉上眼睛,伏到她漸漸冷硬的懷裡,眼睛澀得厲害,卻哭不出來……
或許,以後再也不會哭了……
盒子裡還有一盒沒有用過的胭脂,卻因為時間的久遠而悄悄褪了顏色,不再是鮮妍的紅。我將孃親視若珍寶的東西重新收回盒子裡,緊緊蓋好。只除了微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