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起?要不是你們倆小子硬是要攀高枝,想好處,說下大天來,我也不能拿身家性命當兒戲。”
劉展魁爺兒仨在花廳內的對話,比打啞謎還令人費解。可是,卻有兩個人一聽就明白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武鳳樓,一個是缺德十八手李鳴。江劍臣為了查清桂守時被殺,刀譜失盜的事情,決心從劉家開始,順藤摸瓜。由於他在武林中聲望大,輩分高,這夜入人家的事只有讓小一輩的人物去辦了。
武鳳樓仗著身輕似葉,不怕劉展魁父子覺察,竟然粘在花廳外面的橫樑上。缺德十八手李鳴膽子更是大得出奇,他夜叉探海式,一隻腳勾住花廳飛簷,身子倒垂下來,透過窗欞,把廳內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笑面閻羅劉展魁見兩個兒子仍有不服之色,就含著教訓的口吻說道:“先天無極派由於有了江劍臣和武鳳樓這兩代傳人,聲威赫赫,如日中天。聽說掌門人司徒平一再告誡門下。絕不許和無極派作對。這一次是二老的主意,只為拿到那樣東西,才派出大批人手,一再慎重,隱秘行事。不料,還是和先天無極派牽連上了。好在有二老督陣,不然,我寧願你們二人碌碌無奇,也不冒這麼個大險。”
武鳳樓偷聽許久,見笑面閻羅劉展魁只能露出這麼一些口風,再聽下去也沒有意思。遂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手勢,缺德十八手李鳴飄身落下。
這場戲,只要人見愁李鳴一登場,就熱鬧了。只見他大模大樣地來到花廳門口,很為親切地叫道:“展魁賢侄,別來無恙吧!”清脆朗朗的聲音,在夜靜時更顯得清晰響亮。
武鳳樓心想:姓劉的怎麼成了他的賢侄了?
別說李鳴年方十六七歲,特別是他那副稚氣的娃娃臉,活象個大毛孩子,人家劉展魁年已半百,就是兩個兒子也比他大得多。他也真會罵人,一見面就叫賢侄,弄得劉展魁如入五里霧中,呆怔了起來。
劉茂、劉盛一見父親不加反對,只是發呆,還認為真是長輩到了呢,忙不迭地雙雙齊出,深深打躬,很小心地問道:“不知你老……”
武鳳樓在橫樑上不禁啞然失笑了。
劉展魁到底是經過風霜的人物,剛才是被李鳴以快打遲的單刀直入給糊弄呆了。這一冷靜下來,挖空腦筋也不認識這個大孩子,臉色一沉,反問道:“你是何人?姓啥叫啥?”
缺德十八手李鳴很有風度地一笑說:“我是誰,姓啥叫啥都無關緊要,只是想問問你,承認不承認我這個長輩?”
看李鳴那大大方方、口齒清朗、理直氣壯的樣子,笑面閻羅劉展魁真讓他給唬住了。他乾咳了一聲說:“恕展魁眼拙,實在想不起來你是……”從自稱展魁的口氣來看,劉展魁開始上鉤了。
缺德十八手李鳴不用人讓,大大方方地在上首坐了下來,滿是教訓的口氣說道:“勿以人小不喊叔,勿以己大不屈膝,世上是論輩分可不是論年紀呀!”
武鳳樓幾乎笑出聲來,這個缺德鬼為了唬住劉展魁,急切間沒咒可念,他竟然把白帝城劉備訓兒子阿斗的話,改動了幾個字,文縐縐地說了出來。
一看劉展魁真有些動搖了,李鳴趁熱打鐵,寬容地說道:“這也難怪你,咱爺兒倆沒見過。司徒家英方、英奇兩個老哥哥在什麼地方落腳,請出來見見如何?”
李鳴這一獅子大張口,可真的叫劉展魁沒有主見了。因司徒英方和司徒英奇是當代峨嵋派掌門人司徒平的兩位叔父,也是峨嵋派輩分最長的兩老。
在劉展魁看來,這年輕人就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他不敢不相信了,遲疑了一下說道:“二位前輩是來到了山海關地面,不過不是住在此地。你老來得還算真巧,過了今晚,二位老前輩就駕返峨嵋了。”
李鳴忽然站起身來,從袋中掏出兩張銀票。隨手拋在了桌上,大咧咧地說道:“來時匆匆,沒給孩子們帶什麼東西。拿不出手的一點小意思,兩個孫兒先用著吧。”
劉展魁瞟了一眼銀票的面額,幾乎嚇出聲來。武鳳樓明白,這是李鳴從京城賭場油子野雞溜子劉二孬處要來的假銀票,面額是一千兩。
笑面閻羅劉展魁雖然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但等閒之下,出手就是兩千兩白銀,也被震動了一下。一個人再為精明,只要一認了憨門,就越陷越深了。
就在劉展魁見錢一震之際,偏偏兩個平時還沒有財權的不爭氣的兒子,已眉開眼笑地每人拿去了一張,揣在了懷內。特別是次子劉盛見李鳴出手豪爽,氣派特大,忙笑著道:“爺臺不是要找我兩位師祖嗎?跟我來。”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