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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開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夫人!”
“夏將軍,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殺死,人也會累死,為什麼援軍沒來?”
“夫人,爺他早就上摺子了,不僅如此,白大人、秦大人、常大人在三天前就派出使者請求支援,但一直得不到迴音!”
童玉錦也不管自己問這些話到底合不合適,她開口了:“現在誰是總指揮?”
夏小開和童玉錦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知道她不同於一般人,沒有因為她是女人,就不回答這些只有有資格的男人才能問的問題:“常老將軍!”
“人呢?”
“受傷了!”
童玉錦遇到大事時,會習慣性的叉腰:“一般援軍從哪裡來?”
“……”
“我問你呢,說話,長興府的援軍不會是從京城調過來吧!”
夏小開被童玉錦嚴厲的口氣驚得眨了眨眼回道:“那倒不至於!”
“那個府離長興府最近?”
“什麼?”
童玉錦氣得牙癢,“你沒聽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可……”夏小開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事,連爺都解決不了,跟她一個女人說有用嗎?
童玉錦大叫:“你不會告訴我,你們一直在傻傻的等著皇上下旨發援軍吧?”
“也不是,爺已經請求支援了,但是一直沒有迴音。”
童玉錦叉著腰原地轉了幾個圈,她對戰爭一竅不通,可是她這個一竊不通的人都知道事急從權,古人難道都這麼遵守皇命、君命嗎!
這其實不能怪長興府的這些高階將領,像這樣大規模的戰爭已經很久沒有了,這些年來,或許有外族人侵犯,在那個州府的區域內就由那個州府的禁軍、廂軍一同解決,需要支援的情形並不多,所以他們並沒有意識到支援這件事的重要性,以及對敵軍這次侵犯的規模性。
入秋後,白仁敏這個年輕的官員曾提出事情的嚴重性,想引起上頭關注,可惜被各種原因和人為因素而耽擱了下來。
白大人按撫好常大人之後,也出來了,聽到童玉錦責問夏小開,其實這也是他想責問夏小開的事,但是他知道夏琰上了摺子,而且不止一道,估計被上面的人扣留不發了,或者發了,上面的人沒有引以為意。
白大人沒有想到沖喜夫人在關鍵時刻竟有如此見識,對她有了些好感,剛想跟她說兩句,從下面爬上來的中山郡王世子趙翼博哭著鬧著竟要回京。
“表哥,表哥,你在哪裡,我要回京,我要回京,我……”
童玉錦沒有想到多日未見的趙翼博竟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雖然十六歲並不大,還是個半大孩子,可現在是哭鬧的時候嗎,為何如此不懂場合!
童玉錦看向夏小開,夏小開現在是他的師傅,教習他武藝。
夏小開抿了抿早已乾裂的嘴唇勸道,“世子爺,你還是呆在指揮所裡,丁五會保護你。”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回京,我要回家,我再也不來長興府,再也不來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趙翼博如同五、六歲撒潑的臭小子,手腳亂揮著大吼大叫。
“世子爺,小的真沒功夫聽你說這些,爺還在下面拼命殺敵,都一天了,一粒米水未進,你不能這樣胡鬧!”夏小開也不管他是不是世子了,臉色沉了下來。
“我不管,我不管……”
童玉錦看著胡鬧的趙翼博直接開口對夏小開說道,“打暈他!”
“你敢,黑丫頭,你找死!”趙翼博一臉惡狠狠的用手指著童玉錦。
“我命大死不了,夏將軍,打暈他,我有話問你!”笑話,頂頂有名的大律師會怕你這個小屁孩。
“你敢,你敢……”趙翼博從未想過一個沒被自己踹死的小黑丫頭嚴肅認真起來,竟比表哥都不逞多讓,嚇得連忙往後退。
夏小開看了看往後退的趙翼博,又轉頭看了看城樓底下,已經打了一天未休站的兩軍,咬著牙上前打暈了趙翼博。
白大人再次深深看了看這個沖喜夫人,竟是女中豪傑!
粗獷的副指揮使劉大人,也被女扮男裝的童玉錦,所表現出來的氣魄驚了一下,前段時間就聽說夏琰娶了個沖喜的平民女子,想不到這麼有決斷力。
夏小開讓跟過來的丁五把趙翼博揹走。
夏小開彷彿找到了主心骨:“夫人,你想跟屬下說什麼?”
童玉錦簡短而有力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