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出一個深深的血洞來。很多教士甚至連聖輝中的黑影都來不及看清楚,就帶著“打中了嗎”的僥倖心理,跌入了死亡的深淵。
輕盈、簡單、直接、果決!綜合在龍嘯峰的眼裡,絕對是一場華麗的收魂之舞。
“噗嗵”,最後一具屍體栽倒在血泊之中,象徵光明的白袍馬上被鮮血皴染成了參差的豔紅色。
現在的酒吧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三個人——龍嘯峰、黑袍女子,還有那個為首的光明教士。
也不知是反應遲鈍還是老奸巨滑,沒有加入攻擊序列的為首教士也沒有招來致命反擊,因此在剛才那場新鮮的殺戮盛宴中保住了一條小命兒。
“讓我們再來確認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帶給你們的首席聖女,你願意做我的信使嗎?”黑袍女子站立在血海之中,一邊用那種發音無比標準的優雅精靈語,溫文平和地詢問著最後的光明教士,一邊隨手輕揮,將手套手指上附著的血珠兒盡皆甩了出去。
現在的酒吧裡,鮮血四下溢流,但沒有一滴能沾到黑袍女子的袍角。倒不是她擁有什麼神秘的力量護身,而是她不動聲色地踩斷了身畔的幾塊地板,流淌過來的鮮血都從這些臨時的下水道里漏走了。
“聰明!”龍嘯峰再次提高了黑袍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分。大禹就曾經說過,堵不如疏。為防患於未然,他也有樣學樣地踩斷了座位前面的幾塊地板。有了這個洩洪閘,就算血河氾濫過他這邊兒來,也不會產生沾衣欲溼的效果了。
解決了腳下的後顧之憂,龍嘯峰饒有興趣地盯著那個最後的教士,那個傢伙正顫抖得象一片風中的樹葉。如果身邊還有別的酒徒,龍嘯峰一定要和他們打一枚金幣的賭,賭這個傢伙會承受不住這腥風血雨的壓力而跪下來。
但龍嘯峰的賭運實在不怎麼好,那個教士搖搖欲墜了半天,居然又立直了。
“咦?這傢伙還挺有尿啊!”龍嘯峰不無詫異地想。成見之下,他認為光明教廷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是一些軟骨頭的孬種,但顯然眼前的這一個和維多利亞一樣是個例外。
但龍嘯峰馬上搬出領導理論來解釋——這個教士和領導一樣,都是有時候行有時候不行。比如說在洗浴中心行,回家就不行。
“異端!我是不會屈服於你的淫威嘀!”抖抖索索的光明教士挺直了腰桿兒,擺出了慷慨就義勇士的專用姿態。只可惜他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骨實在猥瑣,現在就是穿上龍袍也不象太子。
“臥槽!賭輸了!”旁觀的龍嘯峰在心裡自言自語,願賭服輸的他正準備把一枚金幣的賭資從這個口袋倒騰到那個口袋,卻愕然間發現,自己的口袋裡竟然一個金幣都沒裝。
在獅鷲世界裡呆得久了,完全沒有了金錢消費的概念,那些揣在身上重挺挺的金幣早不知道被他扔哪個犄角旮旯去了,萬幸的是那張魔晶卡還在。
可惜龍嘯峰的破虛之眼不會拐彎,所以他看不到背對著他的那個光明教士正在滴溜亂轉的眼珠子,否則他絕不會這麼簡單的就認輸,肯定要加註。
那個光明教廷的傢伙是這麼想的——現在活著的教廷中人只有自己一個了,這個異端魔女的傳話使者別無選擇就全靠自己了,如果殺了自己,就沒人給首席聖女帶話了。既然佔有了壟斷優勢,此時不強硬一把,那實在對不起光明教廷這些年來的諄諄教誨。
因此經過周密的推理論證,最後的教士決定秀一把堅貞不屈的英雄形象,好作為將來升職的資本。就象剛才他決定在攻擊的狂潮裡按兵不動而保住了性命一樣,最後的教士很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
黑袍女子嘆息了一聲,輕輕地說道:“為什麼?你們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呢?”
緊接著,酒吧裡就響起了一聲慘叫。
龍嘯峰嚇了一跳,他正在心裡慘叫:“我的錢錢啊!”沒想到身前響起的那聲慘叫比他的慘叫還慘了幾百倍。
黑袍女子緩緩地收回了手,輕輕一揮,將手套手指上附著的鮮血盡皆甩了出去。
最後的教士在鬼哭狼嚎中捂住了臉孔,手指縫間縷縷不絕地滲出血來。他在疼痛中掙扎著一轉臉間,龍嘯峰看到他不但額頭上開了一個血口子,而且由鼻下至雙唇,再掠過哽嗓咽喉,從胸口到小腹,一條長長的傷口也不知有多深,身上的白袍更是象被刀割過一樣裂成了兩片,轉眼間就被染成了斑駁絢爛的紅。
“你不願當我的信使,我也會留你一命,但我必須在你身上留下這個傷口,維多利亞看到這個傷口就知道,是誰來找她索取曾經的債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