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塞維塔斯覺得自己的一條腿已經跨進了地獄的門坎,踩在了死神家的地毯上。
迷迷糊糊中,他覺得自己好象本能地做了什麼,卻又好象什麼也沒有動,反倒是他身邊的四個骷髏兵一擁而上,把塞維塔斯擋在身後。那個最外圍的骷髏兵甚至伸手笨拙地想要抓住那個飄來的光球,但小光球掠過了它僵硬呆板的手指,又神奇地穿過了它肋骨間的縫隙,正打在它身後的另一個骷髏兵身上。
“嘩啦”,象塌了一堆碎磚一樣,被光球打中的骷髏兵一栽歪之下就散了架,零零碎碎的骨頭濺落在塞維塔斯的腳踝邊,顯得是那麼的有氣無力,看起來恓惶悽慘到了極點。怪不得說,神聖魔法天生就是這些亡靈生物的剋星,這話果然沒錯。
格洛莉一擊奏功,精神一振,魔法杖或者說是魔法錘一晃,咒語聲唸誦處,又一個小光球飛出,直撲塞維塔斯而去。剩下的那三個骷髏兵依樣畫葫蘆地又是那麼一擋,又一個骷髏兵倒了下去。
一個骷髏兵倒下去,另一個骷髏兵站起來。第一個被擊散的骷髏兵好象並沒有受到神聖光球太大的傷害,他再一次拼裝起來,笨拙而忠誠地守衛在塞維塔斯的身前。塞維塔斯看起來就象一個剛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的酒鬼,雖然身子還是抖得好比風中的樹葉一樣,但兩眼已經露出了一種魚死網破的光芒。他寒酸的雙手中沒有魔法杖可以使用,乾脆就一手一邊把用來扎口袋的繩子牢牢地繃直抓緊,彷彿那就是他生命的最後斤兩。他看著格洛莉咬了咬牙,那個剛剛倒下去的骷髏兵便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他的三個同伴馬上伸出白骨的雙手扶穩了他。轉瞬之間,四個骷髏兵又組成了一道堅定的骨牆,八個空洞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格洛莉。
作為聖騎士的女兒,教廷的三聖女之一,格洛莉早已經對眾人關注的目光習以為常,安之若素。但這絕不表示,她可以坦然地面對骷髏兵毫無感情的漠然凝視。在那八個窟窿的注視下,格洛莉只覺得渾身上下涼颼颼的,那是一種令人從頭不舒服到腳的感覺,比在宴會上被一群色狼包圍還要糟糕得多。
為了掩飾這種不自在,或者可以說是膽怯的感覺,格洛莉大叫一聲:“邪惡的傢伙,你還敢反抗?”魔法杖一揮,又亮起一個光球,迅疾無倫地直飛了過去。
“咔嚓”一聲拗甘蔗般的脆響,又一個骷髏兵被打得四分五裂,然後顛三倒四地散落了一地,看起來要比前兩次被打倒後的模樣淒涼得多了。
塞維塔斯心中泛起一股悲憤又荒謬的感覺,他恨恨地想道:“多新鮮!我要是不反抗的話,不就得被你活活打死了嗎?”他可不是那種為聖女的美德感召,就願意無條件為神靈獻身的崇高傻瓜,神靈來壓迫,他也照樣要反抗!心念動處,剛剛被光球打倒的骷髏兵在魔力的驅動下,再一次歪歪扭扭的重新站了起來。
格洛莉看起來象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她危險地呲著並不尖利的小牙,橫眉怒目地揮錘,咬牙切齒地念咒。
又一個光球閃爍著出現了,它的個頭明顯比前三個小光球大了幾圈,上面的神聖氣息也更加濃郁。隨著格洛莉魔法杖的用力一揮,大光球尖嘯著,帶著彩虹一般的流光,以一種赴湯蹈火一般的堅決向著塞維塔斯兇猛地撲了過去——在那四個骷髏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來勢洶洶的大光球從膽戰心驚的塞維塔斯頭頂上呼嘯而過,然後遠遠地落進了寂靜森林,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我感覺死裡逃生的塞維塔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死靈的臉頰上雖然肌肉僵硬,但還是溢位一種白撿了一麻袋金幣的興奮神色來,即使下一刻這麻袋金幣就要被追回去,甚至還要加上他所承受不起的高昂利息,他還是要因之慶幸。
格洛莉則站在那裡傻眼了,她想不到自己有生以來的最強一擊居然就這麼打歪了,而且還歪得如此離譜。她有些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顯得不以為然的老羅比,再瞄瞄四周同樣瞠目結舌的傭兵們,臉蛋兒突然間漲得通紅。
4。21 死靈戰爭
為了掩飾自己失誤的尷尬,格洛莉卯足了勁,把一個又一個光球源源不斷劈頭蓋臉地向塞維塔斯砸了過去,光球發射的頻率雖然一個比一個快,但其中蘊含的力道卻一個比一個小。先前還可以一個光球打翻一個骷髏兵的,但慢慢的骷髏兵好象變成了與時俱進的領導,面對法律的光球有了充足的免疫力,剛才還是一光球一個,現在則需要好幾個光球的努力才可以把一個骷髏兵放倒。
塞維塔斯則好象一個最蹩腳的守門員一樣,操縱著四個骷髏兵東撲西閃,將所有的光球都拒之門外,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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