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在角落裡,彷彿,我才是私生子一般。”
左淺的眼淚劃過眼角,她輕輕的抽噎了一聲,然後露出一抹淡笑——
“當他們沒人注意的時候,我從書包裡恭恭敬敬的取出我媽媽的靈位,他們在牧師面前宣誓的時候,我抱著我媽媽的靈位,微笑著從角落裡走出,來到他們身後。眾人驚愕的望著我,尤其是左銘昊,他驚愕得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我笑了,我高高的舉起靈位,對他們說,爸,小媽,這麼好的日子你們怎麼能忘了我媽呢?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出去參加過宴會,她已經被你們逼得足不出戶整整十一年,今天,她怎麼能不來?”
默默閉上眼,左淺的心似乎抽痛了一下。
“後來左銘昊咆哮著狠狠給了我一耳光,力道之大竟然將我扇到了地上。我的額頭撞上了椅子的邊緣,頓時流了血。可是左銘昊他好像沒看見似的,他冷漠的叫人把我扔出去,婚禮繼續舉行。我被人扔出教堂外,連同我媽媽的墓碑一起,徹底的被隔絕在她們的世界之外。”
“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想參加這婚禮,現在終於不用參加了,我心底卻有些疼。我的父親,他從此再也不屬於我。這個時候,安慕出現在我眼前,他蹲下身將我媽媽的墓碑撿起來,看了一眼教堂裡面,然後不由分說的抱著我離開,將我帶回他家,又小心翼翼的幫我包紮。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同情我,是因為我被我父親拋棄,而他和安夏還有他父親卻是被他的繼母拋棄了,他的繼母嫁給他父親短短的時間,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說到這兒,左淺抬頭看著顧南城,“那就是我我第一次和安慕見面。”
“原來你們那麼早就認識了——”顧南城瞳孔微縮,原來,她和安慕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認識。那一天,她是被父親拋棄的女兒,他是被母親拋棄的兒子,他們在不被人記起的角落相遇,惺惺相惜——
“後來同一屋簷下的日子裡,我想盡辦法跟那個我應該叫一聲小媽的人作對,每一次都換來左銘昊的斥罵和拳腳,而她則在我每一次受傷時默默地替我包紮傷口。她不會刻意的討好我,也不會難為我,我對她做的事情她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計較。可是每每看到那樣的她,我就會想到自己的母親,對她的恨也就越來越多”
“終於有一天,木卿歌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用她自己吃的藥把爺爺的肝病藥換了,害得爺爺差一點死亡。可爺爺搶救過來之後她竟然將所有的錯推到了我身上。我記得左銘昊當時什麼話都沒說,給了我一個耳光之後就將我趕出去了,冰天雪地裡,我進不去家門,木卿歌在樓上對著我嗤笑,還惡作劇的拎了半桶水從樓上倒下來全部倒在了我身上。我單薄的衣裳瞬間凍起了冰渣子,我永遠都記得木卿歌在樓上洋洋得意的笑臉——”
“我差一點凍死街頭時,安慕救了我,他和安夏將我救回了家裡,我在他們家過了幾天溫暖的日子。可是我沒想到木卿歌又找上我了,她讓兩個跟著我父親做事的男人砸了安慕家裡所有的東西,那些東西或許不珍貴,可對於貧窮的安慕家而言,那幾乎是他們的所有,結果因為我的緣故,他們失去了半年的心血”
“我不想再連累他們,我走了,在街上游蕩的時候因為餓暈了,沒留神到前方開來的車,結果被車撞到了。雖然我沒受傷,但受到驚嚇加上飢餓讓我頓時暈過去了。而那個車主就是傅宸澤。他以為我被他撞傷了,立刻將我送到醫院。後來我醒了,他知道我無處可去,於是將我帶回了新加坡。”
說到這兒,左淺緩緩抬頭對顧南城微微一笑,“你一定以為傅宸澤是個難得的好人,可是你錯了,他帶我回去的目的只有一個——他不務正業,他們家老爺子三天兩頭都會教訓他,而他要我做的事情就是每當他們家老爺子動手打他的時候,我就撲上去幫他擋著。他了解他們家老爺子,雖然對他很嚴厲,但是絕不會打無辜的人,所以每一次老爺子揮起柺杖朝他身上打,只要我撲上去替他擋了幾柺杖,老爺子就會可憐我,狠不下心再動手了,這樣子,傅宸澤就一次又一次的逃過了捱打的命運——”
顧南城略顯詫異的看著左淺,他沒想到傅宸澤和左淺竟然是因為這樣才開始的。不過倒也能理解了,傅宸澤那個根本不戀|童的男人為什麼後來喜歡上了左淺,也許是左淺替他捱打的次數多了,他過意不去,漸漸的有了好感,相處之下就生了感情吧?
畢竟沒有多少女人能三天兩頭的為一個男人擋災難——
“後來,我小媽跋山涉水的去了新加坡,進傅家做了僕人,一心一意的照顧我。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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