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心疼的微笑,看著路人在她和他之間穿來穿去,一個又一個的走開。
隔著五米遠的距離,他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她走,嗓音低啞,“別留給我背影,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左淺咬著下唇,搖了搖頭,喉嚨痛得說不出什麼來。
她凝視著他穿過人潮來到她面前,抬頭望著他。
他在她面前站定,緩緩抬手覆上她的臉頰,一字一頓:“你要做無良的騙子嗎,左淺?我都離婚了,你卻突然不想要我了,你上哪兒找一個老婆賠我?”
望著他剛毅的臉龐,左淺搖了兩下頭,哽咽著說,“我沒有不要你我沒有”
顧南城凝視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的模樣,他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擁擠的人群裡,他安靜的抱著她,給了她一方淨土,她也乖乖的被他抱著,一點都沒掙扎。
不知道多少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低頭看著她——
“大哥對你說什麼了?”
顧南城輕聲問。
左淺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他溫柔似水的眸子,她眉心微蹙,搖搖頭,“沒什麼。”
“他是不是告訴你,他不離婚?他是不是告訴你,這輩子他說什麼都不會放手?”顧南城修長的手指挑著她的下巴,“告訴我,他對你說了什麼,竟然讓你從那兒一直哭到現在?”
左淺搖搖頭,蘇少白說了很多,可是那些話她不知如何轉述給顧南城,她也不想轉述給顧南城聽,因為這些話已經傷到了她,又何必再拿去傷害顧南城一次?
“雖然他是我大哥——”
顧南城凝視著左淺紅腫的眼睛,勾唇淡淡一笑,“可是看到你為了別的男人哭得這麼楚楚可憐,你知道麼,我真想一口咬死你,慢慢的咬死你。”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小得幾乎聽不見,他低頭吻去她臉龐上的淚水,吻著她哭紅的雙眼,一點一點的輕輕吻著她,直到最後他覆住了她的紅唇。
他和她就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的手扣著她的後腦,挑著她的下顎,兩人陷入了纏綿悱惻的法式長吻中。
過往的行人大多會帶著豔羨的目光瞅幾眼他們,看看是哪一對戀人竟然這麼難捨難分,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這麼狂熱的擁吻。
左淺的手緊緊抱著顧南城的背,在被他吻得剝離了呼吸時,她腦海裡浮現出《稻草人》那首歌裡最後的一句話——
就算全界都笑我
愛個人誰敢說錯
就算全世界都怪我
我只要你跟我走
睜開眼睛看著顧南城,他俊美的容顏映入她瞳孔,她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她不能狠心逼蘇少白,難道就得用眼淚逼顧南城放手麼?說到底,她最割捨不得的、最放不下的男人,全世界都只有他顧南城一個。
“對不起,剛剛我差一點就不想離婚了。”她凝視著他的眼,認認真真的道歉。她為她差一點放棄他而道歉。
“傻瓜,一兩天離不了,咱們就慢慢離,一輩子離不了,咱們就偷偷摸摸一輩子,”他吻了一下她紅腫的眼,嘴角勾起一絲迷人的笑,“你真離不了婚也沒關係,我不怕別人說我打一輩子光棍。”
左淺伸手抱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可捨不得讓他一輩子打光棍——
*
安夏租的房子在醫院不遠處的一棟樓,她的交際也不寬,下了班一般都習慣窩在家裡一個人待著。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她的門。
當時她正在琢磨要怎麼讓左淺和蘇少白更傷心,聽到門鈴聲響起,她有些不情願的走向門口,以為又是哪個搞宣傳的工作人員。
開啟門一看,門口站著戴著墨鏡的木卿歌——
安夏怔了怔,嘲諷的一笑,“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我跟你沒什麼交情,你來找我做什麼?”
“呵,你這麼大本事,我不找你我找誰?”木卿歌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友善,她冷漠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安夏,然後換了個姿勢站著,嘲諷道:“我聽說你睡了蘇少白?”
安夏背脊一僵——
這件事才發生幾個小時而已,木卿歌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顧南城告訴她的?不對啊,顧南城不是一直跟左淺在一起麼?
“誰告訴你的?”安夏警惕的盯著木卿歌,她不知道木卿歌到底是什麼目的!畢竟,她跟誰睡覺是她的事,就算她睡了蘇少白,這麼一件小事也不值得木卿歌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