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去,恐怕沒男人把她當女人了!
“剛剛聽他們鬧騰,我還想著讓容靖娶了伶俐——”
“千萬別。”
顧南城打斷左淺的話,摸摸她的長髮,笑眯眯的說:“剛剛在包廂裡你又不是沒看見,容靖有女人,他跟趙麗感情不錯,你千萬別幹這種拆人恩愛的事兒。”頓了頓,顧南城眯眯眼輕聲說,“雖然這二世祖看上去挺不靠譜的,不過這一次他跟他家老爺子鬧翻,完全是因為趙麗,足以見得他對趙麗不止是玩玩而已。”
聽了顧南城的話,左淺剛剛興起的念頭不得不化作烏有。
容靖跟鄭伶俐,看來是沒戲了。
回到金珠巷,左淺直接奔浴室去了,剛剛在包廂裡做完之後就穿衣出去了,一直沒時間洗,一路上她都感覺渾身黏黏的,難受死了。
“顧南城,你去樓上洗。”
顧南城站在客廳裡,聽見左淺的聲音,他勾唇壞笑著看向浴室的磨砂玻璃門,“寶貝兒,我們洗鴛鴦浴吧?”
左淺沒應聲,她已經懶得搭理他的無恥了。
顧南城見左淺沒有回答,他也沒多說什麼,緩緩將目光落在客廳四周。恢復記憶後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曾經他們住了一年的地方,此刻他只想將這個房子從裡到外好好看一遍,回憶那些快樂的往事。
從客廳到二樓,他推開了曾經他和左淺的臥室,緩緩走進臥室裡,他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浮起一絲絲沉醉的笑意。
上一次他曾經來過這兒,只是那時候他沒有恢復記憶,並不知道這個房間就是曾經他們的愛巢。
他的手指撫摸著牆壁,一邊走進房間,一邊閉上眼睛回憶著當年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每一件小事。那時候的她沒有現在這麼沉靜,跟他在一起時她有時候就跟個孩子一樣,喜歡纏著他,鬧他,但她懂得見好就收,小小鬧鬧就收手了,從來不會鬧得他不耐煩。或許也可以說,其實是他耐性比較好,一般情況下不論她怎麼跟他玩兒,他都不會生氣——
“小淺,你的南城——他回來了。”
顧南城緩緩睜開眼睛,彎起眉眼露出一抹寵溺的笑,他恢復記憶了,她曾經依賴了一年的男人,回來了。
房間裡的擺設大多沒有變化,他走到床邊,緩緩坐在床上,伸手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的枕頭,她的被子。曾經這張床上有他的枕頭,可惜現在只剩下她那一個。
他手指停下,側眸望著右邊牆角的大立櫃。
站起身走到立櫃前面,他伸出手指拉開衣櫃的門,樟腦丸的氣味兒迎面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些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床單和被面。他憑著身高的優勢,拉開了最上面的小櫃門——
櫃門開啟的一霎那,一個盒子從櫃子裡面掉落出來,砸在了顧南城腳上。
低頭看著腳下的盒子,他瞳孔微縮,慢慢蹲下身撿起盒子。
將盒子開啟,一些格外熟悉的東西映入眼簾——
zippo的打火機,銀白色的外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打火機的兩邊有明顯磨損的痕跡,能看出來,這個打火機被人用了很久。打火機旁邊,是一瓶已經過期的男士香水,淡淡的香味彷彿記憶一般永久。下面是一塊男士手錶,指標已經停止了運作,但錶盤和錶帶的顏色卻格外嶄新。最右邊是一疊整整齊齊的名片,名片上清晰的印著——XX集團策劃部副經理,顧南城
這些東西,全都是他曾經留在這兒的。
顧南城手指輕輕的顫抖著,拿起裡面的東西,每一樣他都記憶猶新。當年他出車禍之後就失憶了,這些留在她這兒的東西就一直留在了這兒,沒有人拿走。他以為隔了這麼多年,她早已經將他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沒想到,她卻用盒子小心翼翼的珍藏著,放在櫃子裡最上面的角落——
抬頭看了一眼櫃子,他緩緩直起身,將手伸向小櫃裡面。
手指觸到的是順滑的真絲布料,他將那些東西拿出來,這才發現全都是他的東西。
他的淺綠色真絲襯衫,他的領帶,他的褲子,甚至還有他的襪子——
什麼都沒少,他的東西全都被她收在了這個角落裡,一直珍藏著。
撫摸著這些柔軟的布料,顧南城眼眶濡溼。他將襯衫拿到鼻子前嗅了嗅,上面還有洗衣粉的香味。櫃子裡放著樟腦丸,可是衣裳上面卻只有一丁點的樟腦丸氣味,更多的是洗衣粉的味道,這足以說明,這些衣裳是前不久才剛剛洗過——
修長的手指狠狠握緊襯衫,顧南城閉上眼,喉頭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