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強烈的暈眩感,輕微的搖晃了兩下頭部,視線才逐漸清晰了起來。他艱難的動了動劇痛難忍的胳膊,抬手摸摸陽陽的小臉,“傻瓜,爸爸怎麼會丟下陽陽,懦弱的死掉呢?陽陽不哭了爸爸爸爸沒事。”
“爸爸!”
陽陽嗓子都啞了,哭著撲進顧南城懷裡,緊緊抱著顧南城的脖子。另一邊,木卿歌震驚的望著這一幕,半晌才回過神來!
剛剛要不是顧南城及時抱著陽陽閃開了,陽陽必死無疑!
她她只是想讓陽陽嚇嚇顧南城,她沒想過真的讓陽陽置身於危險之中!
躺在堅硬的瀝青路上,顧南城任由陽陽抱著自己,雙目漸漸的沒有了焦距。望著湛藍的天空,他的視線漸漸模糊,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耳邊似乎迴盪起兩個虛無縹緲的嗓音——
“我到底跟那個男人有多相似,才會讓你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男人的聲音裡透出發自肺腑的心痛,似乎燃燒著無盡的憤怒。
沒有迴音——
幾秒後男人繼續嘲諷的說,“不想解釋些什麼?”
依然沒有人回應哪怕一個字——
幾秒後,男人一字一頓的說,“我們,結束了——”
這一次,終於有人回應了——
一個低低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她安靜的說,“好。”
病房裡,臨時被醫院叫去的鄭伶俐穿著白大褂,低頭檢視了一遍顧南城的情況,跟旁邊的另外兩個骨科和神經科的醫生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才鬆了一口氣,三人一起走出病房。病房門口,顧玲玉紅著眼睛懊惱自責的等著醫生出來,眼裡滿是焦灼。
鄭伶俐微笑著安慰顧玲玉,“顧媽媽,您別擔心,顧南城他沒什麼大事兒,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至於昏迷嘛,是因為剛剛摔倒時頭部跟地面發生了強烈的碰撞,這才會昏迷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
顧玲玉緊張不安的抓著鄭伶俐的手,當年顧南城車禍做了手術之後也是昏迷過去了,一昏迷就是兩天三夜,結果醒來時,他失憶了!
這一次他又昏迷了,顧玲玉經歷過那種傷痛,此刻聽到顧南城要昏迷一段時間,她自然就瞬間感覺到一種將要崩潰的氣息迎面而來!
鄭伶俐側眸看了一眼神經科的醫生,握著顧玲玉的手安撫道:“您啊就放心好了,我保證不出十個小時,顧南城一定會醒,醒來就可以出院了,什麼事都沒有——”
“真的?”
顧玲玉顯然激動得有些難以置信,自從經歷過顧南城五年前昏迷的事之後,在他眼裡,昏迷就是一件重大的事,不容輕視!
鄭伶俐點點頭,又好生安撫了顧玲玉一番,這才離開了。
站在走廊轉彎處,看著同樣等候在一邊的木卿歌和顧祈陽以及小左,鄭伶俐抬手扶額,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木卿歌身上——
這個女人,真是討厭極了!
“喂,小淺,你在做什麼?”鄭伶俐抬頭看著天花板,倚著牆壁對手機那頭懶懶的說。左淺坐在房間裡的書桌前,面前放著的是顧南城原本想送她的戴瑞戒指。她抬手拿起戒指溫柔的看著,對手機那頭的鄭伶俐笑道,“一個人在家,怎麼了,這麼快就知道我回來了?”
“你在A市?”鄭伶俐驚訝的收回目光,她還以為左淺在D市呢!
“艾瑪你在A市就好了,趕緊來醫院,顧南城剛剛出了一點小狀況昏迷了,你女兒也在這兒,趕緊過來!”
“”
左淺手指一顫,震驚的望著前方!剛剛鄭伶俐說,顧南城昏迷了,就連小左也在醫院!
“他怎麼了?伶俐,他出什麼事了?”左淺驚愕的站起身,焦灼不安的問道!
“沒什麼大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經過,總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另外頭部撞在地上了,這才會昏迷——哎呀不過沒什麼大事情,你彆著急,來醫院了我當面跟你說。”
“好。”
左淺心神不定的收了線,握著手機,她呆呆的望著手裡的鑽戒。靜默了半晌,她趕緊將鑽戒放進盒子裡,大步朝門口走。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看著桌面上的戒指盒子。猶豫了幾秒鐘,她瞳孔微縮,緩緩重新走到桌前,開啟盒子,小心翼翼的從裡面取出戒指——
迎著陽光看了看戒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抬手看著纖細的手指上那一枚璀璨的DarryRing鑽戒,她勾唇緩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