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墨聳聳肩翻給安慕一個白眼,正要說什麼數落安慕,門鈴聲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這裡是梁宇墨的家,安慕今天只是來這兒做客,所以開門的自然是梁宇墨,安慕依然坐在鋼琴前面準備醞釀情緒,一會兒好好的彈奏一曲。
梁宇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袖子,走到門邊從貓眼裡往外看——
當一張清麗溫婉的容顏映入他瞳孔時,他呆了兩秒,忽然震驚了!
驀地回頭望著黑色鋼琴前面坐著的安慕,他困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然後又快速的扭頭看著門外!
他雖然跟左淺才見過一面,但他清楚的記得左淺的臉,這個人就是她!
梁宇墨放在門把上的手緩緩鬆開,他緊走幾步走到鋼琴旁邊,彎下腰壓低聲音對安慕說,“她找上|門來了!”
安慕抬頭看著梁宇墨,見他沒有開門,他有些疑惑。聽見他說有人找上|門來了,他瞳孔微縮,不緊不慢的問道:“誰找來了?”
梁宇墨盯著安慕波瀾不驚的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左淺。”
安慕震驚的抬頭看著梁宇墨,修長的手指忽然落在黑白鋼琴鍵上,鋼琴發出了倉促的樂聲——
竟然是她!
他極力隱藏著臉上的驚愕,任由心底某個地方破碎開來,握緊手指緩緩回頭看著門口的方向。盯著那扇門,他薄唇緊抿,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
梁宇墨擔心的皺著眉頭看著安慕,見安慕沒有說話,他也保持著靜謐——
門外,左淺安靜望著門牌號。
剛剛她明明聽見裡面好像有交談的聲音,而且她按了門鈴之後房子裡明明有腳步聲傳過來,怎麼卻遲遲沒有人開門?
她猶豫了兩下,又按響了門鈴——
客廳裡的兩個男人,跟門外的女人完全是不一樣的心境。
一聲聲門鈴就好像催命符一樣貼在安慕心底,他臉上的線條瞬間繃緊,眸子裡迸發出恨意與愛意交織的複雜情感!放在鋼琴鍵上的手指一根根握緊,他在門鈴聲第三次響起來的時候,終於用他低沉、冷漠的嗓音告訴梁宇墨,“要麼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她,要麼好生應付,別讓她知道我還活著——”
說完,安慕冷冷站起身,朝梁宇墨的臥室方向走去。
梁宇墨望著安慕走進他臥室裡,並且將門鎖上了,他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緩緩看著門口的方向,到底是裝死讓左淺自己離開,還是讓她進來坐坐?
猶豫再三,梁宇墨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他想要看看,這個叫安慕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笑著將門開啟,左淺複雜的表情落入梁宇墨眼中——
左淺正以為家裡沒人,準備離開的,沒想到這個時候門就開啟了。她略顯驚詫的望著倚著門邊牆壁的梁宇墨,今天的他穿著一身十分帥氣的綠色襯衫配牛仔褲,隱約透著小清新的味道,跟那天那個輕挑的他判若兩人。他慵懶的倚著門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裡帶著一絲考量,玩味的瞅著她看。
“找我的?”
梁宇墨嫁妝沒有認出左淺的樣子,勾唇笑著說,“最近找我的女孩子一天比一天多,真是受不了——說吧,什麼事?”
左淺對他露出一絲微笑,看了一眼客廳沙發的方向,確定裡面並沒有人,她才抬頭對他說:“如果不打擾的話,能進去說嗎?”梁宇墨聳聳肩,示意左淺進屋。
轉過身將門關上,梁宇墨跟在左淺後面走進客廳,看著左淺優雅的背影,他挑眉,比起那天摔倒時的狼狽,今天的她倒是頗有御姐範兒——
“喝點什麼?”
梁宇墨隨意的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已經坐下來的左淺。左淺搖搖頭微微一笑,“不用麻煩,謝謝。”
“那就直奔主題吧,有什麼事兒,你說——”梁宇墨聳聳肩在左淺對面坐下,看著左淺清麗的臉龐,他又故意裝出一副格外輕挑的樣子說,“如果美女是寂寞了想找男人的話,我當然沒問題,只是,看這樣子美女你不是來找我調·情的吧?”
“梁先生,既然您說直奔主題,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左淺抬頭看著梁宇墨,噙著一抹淡笑,“我今天來,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梁宇墨瞳孔微縮,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勾起一絲促狹的笑,“誰?”
臥室裡,安慕已經悄然無聲的將門開啟了一點點縫隙,透過縫隙盯著左淺。臥室的位置和左淺坐下的地方恰好是個銳角,他只能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