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就被夜凝宮包了,想到明日就要去英雄大會青燈心中頗為緊張,也不知邵華邵岐師兄如何了,是否真能與蕭斬會和。
出門時正好撞見客棧裡的人送糕點和茶來,青燈想了想,自個兒去廚房泡了一壺,就著糕點再一併送去了堪伏淵的房間。
男人正坐在窗前,入春至今,已感受不到半點冬日的寒氣了,月光瑩瑩掛在樹高頭,窗外城裡有人提著燈打點火燭。
堪伏淵脫去了玄色袍子,露出裡面暗紅的衣袍來,青燈進門時怔了怔,的確只有他才能將這一身紅衣穿得如此出塵奪目,一見青燈進來,黑眸抬起,似笑非笑道:“乖,洗乾淨自個兒送上來了?”
青燈差點又把一壺茶往他頭上扣去。
“明天要去太鞍山,宮主還是早些休息罷。”她把碟子擱在茶几上,沏茶的香嫋嫋升起,在夜凝宮她本就是幹這活,現在也這麼幹,她可不想真當宮主大人的女人。
“今兒你怎麼了?”
“宮主大人是何意?”
堪伏淵微微眯眼,“你素來習慣置身事外,除開紫劍山莊與徐孟天,其他漠不關心,今怎麼替本座說起話來了。”
青燈將茶杯澆好注茶,端到窗前呈給他,本是恭敬低著頭,他這麼一說心裡直跳,微微抬起一隻眼,男人眼中唇角皆是玩味笑意,他模樣生得好,眉目如畫,那一點點傲氣笑意真真可將人醉了去。
青燈反駁:“我沒有。”頓了頓,見男人依舊笑,有些惱,“我真的沒有,我就是、就是”
就是聽著不舒服罷了。
“宮主每次出行都會遇見假冒的人嗎?”
“偶爾,都是些瑣碎,無須在意。”
這騙錢騙的,住得遠就不好,青燈正想著,堪伏淵抿口茶,道:“茶生了些,是客棧裡的?”
“不是,是櫻桃護法帶來的。”青燈一怔,上前去接,“我嚐嚐看”
她還沒說完,男人就勢將她拉進懷裡,她就坐在他腿上。
男子的氣息太過濃郁,他的臉又太近,竟還是笑眯眯的,青燈一時間手都不知往哪擱,僵硬著身子。
“嚐嚐。”這次他竟然還提前告訴她,才扣住她的腦袋貼住雙唇,青燈感覺到一絲絲茶液渡入口中,甘甜之間夾雜著其他特殊味道,舌尖被含住,她像是被電流透過一般顫了顫,縮緊了四肢。
男人一邊吮吸她的唇瓣一邊輕笑,聲音醇厚,一點點啞,“你說,是不是生的?”
青燈頭暈,他每次吻她她就感覺彷彿被炙烤一般,忽然感覺腰間一涼,腰帶被拉開,整個人清醒不少,本下意識去推他,又作罷了,直梆梆垂著雙臂咬住唇。
堪伏淵吻吻她的耳朵,熱氣呵進,“怎麼,不喜歡?”
聲音不喜不怒,只是曖昧。
不是不喜歡,坐在他懷裡她全身都是燙的,分外敏感,青燈吸吸鼻子,他既然問了,她就直接告訴他:“就算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你也不會得到我的心。”
堪伏淵眨眨眼,睫毛長長似蝶翼,眼角微微彎起,“哦,好老的臺詞。我只要你的人,何時要你的心了。”
青燈臉紅了,口不擇言,“我孃親、我孃親說了這種事兒要跟自己的夫君做,其他人是不可以的。”
堪伏淵眉間冷了一分,卻依舊細細撫摸她的眉,溫和道:“你夫君在棺槨裡呢。”
青燈特別害怕堪伏淵這種柔和的語氣,“那也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做,你有那麼多女人,你壓根就不稀罕。”
堪伏淵揉揉額,“我哪來的女人。”
他這麼一說她就來勁,“上次在夜凝宮後山,你跟那個叫唐煙的女人就是的!”
堪伏淵眨眨眼,忽地笑了,宛如嚴冬裡撥開厚重雲層的金色陽光,“青燈,我沒有床伴,那次是意外。”
“我見到的就是意外了?”
“她是唐門派來的刺客,待我下了藥,盛情如此,豈能拒絕。”
青燈一聽莫名氣了,“什麼叫做盛情如此,你明明得了便宜還賣乖吧?那個叫唐煙的生得那麼好看。”
“你也很好看。”他摸摸她的頭。
青燈哽住,半天吐不出個字兒來,這男人說的理所當然自然而然完全不害臊,而她除了唐煙那一次的確未見過他和哪個女人歡好,半晌後別過臉道:“總之,你興致來了就逗我,你是宮主大人,想將我如何就如何”吧啦吧啦說了一通強取豪奪有傷風化之類的云云,末了堪伏淵忽然打斷她,“青燈。”
“啊?”青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