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身影橫臥在陽臺的軟榻上。只是隔著紗幔,看不真切。
“小姐。”秦齊健恭敬地對紗幔後的人行了一禮,心裡有幾分忐忑。這次接到小姐的召喚,不知所謂何事。這幾個月來幾個州的管事都陸續接到了小姐的令牌,到底是什麼任務需要叫他們一個一個的過來,這麼謹慎呢?
“秦管事請坐,趕了幾天的路,你也辛苦了。”紗幔後傳來清泉般的語聲,只是還夾雜著幾分稚嫩。
“謝小姐。”秦管事依言坐下。見簾後的人變態不語,秦齊健不禁問道,“敢問小姐招屬下前來所謂何事?”
“瀘州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啊?”雖然覺得奇怪,但秦齊健還是恭敬地答了。隨後,紗幔後的人又問了幾個問題,但都是些有關瀘州風土人情的問題。就這樣一問一答,不知不覺,天已佈滿紅霞。
“勞煩秦管事了,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去客房歇著吧。”
“是,小姐。屬下告退。”一頭霧水的秦齊健跟著百合去客房,還嘀咕著,小姐莫不是要去各地遊玩?果然小孩子心性。
房間裡,一紫衣女孩從紗幔後緩緩走出。
原來她就是現下失蹤的那位丞相府四小姐鳳姬,哦,現在應該稱作澹臺無鳳了。
“小姐,這位管事如何?”一旁的鳶尾問道。
紫衣女孩只是搖了搖頭,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深沉。“看來親自考察各地管事真是做對了。”
“這位管事有什麼問題?”上次的那位管事是不熟悉當地,不利於掌握商機。上上次那位是言辭浮誇,恐欺上瞞下。再上次那位是
“定力不夠,沉不住氣。”女孩嘆了口氣,“鳶尾,準備行裝吧。我們得去一趟隱莊。”
“是,小姐。”
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時,一艘精緻的木船緩緩搖出,在平靜的千寶湖上劃下一串奇怪的符號。櫓聲欸乃,喚醒了山裡的早晨。
艙中,一身著深紫色錦袍的小公子正橫臥在雪貂絨織就的毛氈上,望著簾外,不知在想些什麼。在他身後,鳶尾小心翼翼的梳理著小公子墨緞般的長髮。如畫風景掠過,卻也引不起兩人的注意。
由於城中搜尋鳳姬的熱潮雖漸退去,但還是馬虎不得,無鳳只得易裝而行,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再者,出門在外也還是男裝較為方便。因此,兩人扮成了出門探親的公子和隨行服侍的婢女。
搖櫓的船伕清嘯一聲,原來是船已到岸了。鳶尾先下船,無鳳就著她伸出的胳膊也下了船。嗒嗒嗒的馬蹄聲漸近,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穩穩駛來。
“籲!”的一聲,馬車停在了兩人身前。馬伕翻身下馬,“見過公子,請公子上馬。”
“嗯。”無鳳滿意的點點頭,在鳶尾的攙扶下坐上了馬車。
待兩人坐穩後,馬伕一甩馬鞭,“駕”的一聲,馬車向前駛去,漸漸湮沒在山林中。不知在山道上顛簸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鳶尾掀開簾子,探出頭來問馬伕。
“有賊人當道。”馬伕答著,利落的翻身下馬,“請公子稍等片刻。”
“嗯。”無鳳淡淡應了聲,絲毫沒有擔心。
前方共有十四個山賊,見只有一馬伕持鞭上前,紛紛嗤笑起來。“小夥子,這麼急著來送死呀!”
馬伕半晌沒有動作,任他們恥笑。突地,他抬起了頭,眼中精芒暴閃。同時,馬鞭如蛟龍般揮出,帶著橫掃千軍的氣勢,只一招便撂倒了五個山賊。還站著的山賊直到聽見同夥的哀叫才回過神來,這次是踢到鐵板了!也顧不得同夥了,撒腿就跑。但還沒走得幾步,鞭影便已到了眼前。馬伕遊走於九個山賊之間,馬鞭揮舞得極快,只剩鞭影重重,像一張網纏住了他們。不一會兒,山賊全部倒下。
“公子,要如何處置?”馬伕恭敬的問道。
鳶尾鑽出了馬車,為無鳳掀起車簾。無鳳從容下車,來到山賊面前,那雍容的氣度讓山賊一陣晃神。一個小孩子怎會有這樣的氣質?
“本公子在山上住了有一陣子了,怎不知此山有山賊出沒?”故意壓沉的聲音依舊動聽,似在問從人,又似在問山賊,抑或僅僅是自言自語。
“公公子!咱們也是逼不得已啊!您饒了咱們吧!”山賊們哭求道。
“咱們是被人逼到這裡的!”一首領摸樣的山賊說道,“不久前,一幫黑衣人闖入了咱們的山寨,威脅我們來這裡打劫一輛馬車,綁走馬車裡的夫人。咱們在這等了幾天也沒有等到馬車,直到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