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穿回來的他的衣衫,先是臉上一紅,想到自己當時和他的情況,嘟囔一句臭男人,然後放到了桌上,比量尺寸。
門邊傳來輕叩,馮橋橋心中一動,正要收拾東西,轉回內室拉下簾子再去開門,卻聽馮巧巧道:“大姐,是我。”
馮橋橋鬆了口氣,也不收拾,直接開了門,迎她進來,道:“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馮巧巧看了門外一眼,才走進來,“見你燈還亮著,孃親想著你定然是還忙著不睡覺,我怕娘過來看到”視線掃過床邊,然後道:“所以我讓娘先去睡,我過來看看。”
“嗯,進來吧。”她讓開位置。
馮巧巧走了進來,臉上十分不贊同,“大姐,你我以為他只是在這一日半日,你讓他一躲就是半月時間,這要是傳了出去,那可怎麼辦呢?”
馮橋橋笑道:“沒事,我就是喜歡他。”她平平的道,床上龍戰冷峻的眉目微斂,臉頰一轉,埋入了沁透芳香的床鋪之中。
馮巧巧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手下動作,走上前來,道:“我幫你吧。”
“別!”馮橋橋擋住她的手。
馮巧巧詫異了一下,見那布料顏色,忽然有些洩氣,嘀咕了一聲,“你弄吧,我不幫,行了吧。”還親手做,真是
馮橋橋笑笑,不理會她那聲嘀咕,道:“桌上我昨日畫了一幅繡樣兒,你幫我拿過來吧。”
“嗯。”馮巧巧站的離書桌比較近,轉身而去,隨口問道:“在那邊放著呢?”說話時候還不忘壓低音量,免得大姐嫌她打擾她的情郎睡覺。
“左手邊,醫書的下面。”
“嗯。”她應了一聲,按照指示一翻,果然找到了,開啟一看,宣紙上用了特別的筆法隨手勾勒花樣,雖然簡單,但卻入目感覺甚好,她不知道,那是逼迫龍戰用內力打碳條入木做成的炭筆所畫,自然和丹青有一定差距。
馮橋橋沒什麼多的反應,接過那圖樣,下面有鞋子的尺寸,開始裁剪。
馮巧巧眼兒眨動,想著大姐真是聰明,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眼波一轉,見書架之上放著一隻畫軸,暗道:這難道是給那龍戰做的畫嗎?
這麼想著,隨手將那畫軸抽了出來,開啟一看,不由驚歎出聲,這這分明是自己折斷的那隻笛子,畫質清雅,甚至提了詩詞,她知道大姐向來就是聰明的,過目不忘也不算什麼。
雖然現在想起就會難受,但那隻笛子陪她走過五年歲月,意義畢竟不一樣,即便現在沒了笛子,卻有一幅這樣完整絕妙的畫作,也已經夠彌補她心中那些缺憾了。
“大姐——”她有些激動,捲起畫軸,兩步走到了馮橋橋面前。
馮橋橋一頭霧水,轉身一看,臉上表情有些扭曲,“那個”
“大姐,謝謝你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一直以為總之謝謝你,看到這幅畫,我很高興,真的,我我不打擾你了。”說著,抱著畫軸出了門。
“巧——”話未說完
馮橋橋瞪著關上的木門,手還維持著伸出去的動作,僵了半刻,才慢慢的收了回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不會弄巧成拙吧!?
搖了搖頭,馮橋橋無奈的繼續裁剪工作。
世上的事,本來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心想事成,有的時候出人意表,算了算了。
又裁了一會兒,腰間忽然多了一支有力的臂膀,像是十分鬱悶的攬住她。
龍戰。
她心中雖然明白是他,但他無聲的靠近還是讓她嚇了一跳,撫著胸口,她道:“又怎麼了?”
“睡覺了。”他冷聲道。
“我忙著呢,現在還不想睡。”她說著,抬手想掰開他的胳膊。
他不但不放手鬆開,還抬起另一隻手將她轉了過去,兩手一動,將她的手臂夾在腋下,無法動彈。
她洩氣的瞪了他一眼:“別鬧了,我真有事兒。”
他那雙黑的發亮的眼眸看著她,片刻,一絲細不可查的懊惱從眸中閃過,他放手,轉身坐在桌邊,不言語,等待的姿勢卻做的十分明顯。
噗嗤——
見他這幅樣子,馮橋橋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這皺眉瞪眼的樣子,哪裡是什麼飛龍戰將?分明是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龍戰眉皺的更緊,甚至眸子一眯,其中危險不言而喻,充分表明只要她還敢笑得出來只怕有她好看的。
哪知這幅凶神惡煞的模樣不但沒嚇到她,反而讓她心中一暖,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