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既號稱五行之中無物不刷,自不是浪得虛名。
孔宣未有給陸壓半點喘息之機,掌中五色翎羽輕搖,五彩光華一漲,第三回對著陸壓當頭刷來。陸壓又驚又懼,哀嘆一聲“吾命休矣”,眼睜睜看著五色神光臨身。
“道友還不住手!”
一點金光陡然陸壓身前爆開,璀璨一片,將陸壓擋後面,亦同樣阻住了五色神光。
“叮!”一聲脆響,金光猛地一窒,往後倒飛回去,被一青袍道撈掌中,竟是一座小巧精緻的金色寶塔。
得這一阻之助,雖不能完全抵消五色神光,卻也給了陸壓脫身之機,消弭了這一次殺身之禍。眼瞧著孔宣與青袍道對上,心有餘悸的陸壓哪裡還呆得住,當下瞅準一個空擋,悄悄隱去了身行,往西方遁去。
孔宣心知良機已失,掃了陸壓遠遁的方向一眼,收起五色神光,望向忽然插手的青袍道。只見他座下白色神鹿,形容奇古,墨黑長鬚三縷,道骨仙風,渾然天成,眸光寧和。
“燃燈道人。”這道孔宣竟是認識,正是玉虛元始天尊門下親傳,倒也不覺得奇怪,“燃燈道人素來喜靜,知道行高深,修來不易,緣何今次來惹這紅塵之劫?”
“原來你亦知紅塵之劫?”燃燈道人眸光轉向孔宣,“既知緣故,便當倒戈投順,協助周王進五關、入朝歌,為何執迷不悟,逆天而行?”
孔宣聞言大笑:“我好生勸你,你不聽便罷,竟還來埋汰於我!這等惑眾之言,豈有天位已定,以叛逆為正之理!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要做過一場?”
燃燈道人面上掛不住,喝道:“你這孽障!今恃強凌弱,口出狂言,不知思忖,必有大禍臨頭!”
孔宣大怒,五彩光華燦燦,便向著燃燈而去。
燃燈道揮手丟擲金色寶塔,寶塔迎風便漲,往孔宣當頭罩去。
孔宣嘲諷一笑,五色神光一轉,刷向金色寶塔。寶塔微微一顫,金光破碎,往五色神光中落去,迴轉孔宣掌中。
燃燈道大驚,感受得心神與法寶之間聯絡盡斷,來不及思考什麼,忙忙又祭起一紫金缽盂。但見得五色神光再度刷過,紫金缽盂同樣落入神光中,不見了蹤影。燃燈道心神俱震:“這神通好生厲害,倒不宜與之過多糾纏,暫且退去!”
燃燈道去意一生,便要使出神通遁走,卻聽得耳邊一聲冷哼,五色光華當頭而來,駭得他頭一偏往神鹿上滾將下來,堪堪避過。
那白色神鹿自沒那麼好運了,被五色神光刷了個正著,引頸嘶鳴一聲不見了蹤影。
孔宣刷沒了神鹿,掌中五色翎羽一轉,再度向燃燈道刷去。
“孔宣還不住手!”
當空響起一聲輕喝,掀起一陣陣無形氣浪,跟著五色神光相沖,仿若平整的鏡面受到打擊,五色神光的表面竟漸漸扭曲龜裂,一塊一塊破碎開來,散成點點五彩光影,消失不見。
孔宣略皺了皺眉,循聲望去。
只見一圓潤富態道人自西方踏雲而來,頂上挽著雙抓髻,面上似乎時時刻刻帶著和善笑意,手上執著一株樹枝,晶瑩剔透,顯出來五彩之色,寶光隱隱,極為不(猜測應為“凡”字)
此道人在燃燈道人身側站定,含笑望定孔宣:“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殺性這般深重,日後怕難有善果。我自西方而來,今知你在此逆阻西岐軍,特來度你。我早早算定,你與西方有緣,還不歸附於我,隨我回歸西方極樂之地?”
“竟是準提聖尊親至!”燃燈道人回過神來,猶有些後怕,認出富態道人身份來歷,這才稍稍安心,“玉虛門下燃燈拜見準提聖尊,聖尊萬安!燃燈多謝聖尊救助之恩。”
準提眼見孔宣沉吟,不欲逼他太甚,遂暫且撇下他,轉向燃燈道人:“無妨。我與你師有同門之緣,都是鴻鈞師尊門下,實不用如此。我到東土來,普濟眾生,慈悲方便,正是應有之理。”
燃燈道人連連頷首:“聖尊今收服孔宣,到時周王自可東進,其功德大矣。”
準提矜持一笑:“非但周王東進,這孔宣得道,合該歸附我西方極樂,聽講述三乘大法,得成金剛不壞之體,豈不美哉!”
“孔宣,你今已入殺劫之中不自知,何苦在此討生活?”
孔宣一改方才沉思之色,大笑道:“一亂胡言,又來惑我!”
便是準提都不曾發現,在他與燃燈道人說話時,孔宣已悄無聲息地將懷中一枚玉符震碎。
準提搖頭一笑,也不生氣,欲要再勸:“孔宣,你且先聽道來。想我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