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雖年長,卻為截教三代弟子,論身份與金吒三人一般無二,又因他入門較早,自是為金吒三人師兄。
金吒為最長,由他代表三兄弟回道:“聞得師兄征伐西岐、東魯,師門著我們三人前來相助師兄,還望師兄照拂一二。”
多年青竹峰學藝,如今學有所成,領了師尊之命前來,金吒、木吒心裡自然會有些想法。那算時間原該在煉心十陣第二陣禁閉思過的哪吒,憑著自身超絕的天資,硬是在煉心二陣中連連突破,破開陣法而出。
青蓮本是算著日子,有心讓金吒、木吒下山,見得哪吒修為進展,暗道天意之餘,索性免了他責罰,命他一道出得青竹峰,往聞仲處相幫,以將功贖罪。
哪吒本是閒不住的性子,雖在煉心二陣中磨練了心性,總歸還留著些孩子式的跳脫,聽得青蓮吩咐哪裡有不願意的,連連催著金吒、木吒二人動身罷了。
“竟有此事?”聞仲一怔之後,便是大喜,“仲不才,得三位師弟相助,如猛虎添翼!”
聞仲細細打量著金吒、木吒、哪吒三人,見他們個個神光內斂,法力隱隱,尤其是最小的哪吒,一身修為境界竟是比著他都相差無幾,越看越是欣喜,出朝歌城時那點點不安終是煙消雲散。他撫掌大笑著,抬手虛引:“還請三位師弟與我一道進帳,再行言說。”
金吒不曾透露具體師承,只言是師門之命,聞仲自也不會說穿,連著金吒、木吒、哪吒三人在內,將眾人盡數請進營帳,分主賓坐了。
席間金吒三人說起,陳塘關李靖實是他三兄弟親父,聞仲言談間更多了些隨意親近。
待得大軍用罷吃食,休整片刻,聞仲正要命令開拔,卻有前方探馬來報:“稟元帥:前方有一小將,自稱是穿雲關陳總兵麾下,前來求見元帥,有十萬火急之事!”
此刻聞仲大軍已臨近潼關,過去是臨潼關,再之後才是穿雲關,往後為界牌關、汜水關,出了這五關,再往前方是西岐、東魯等諸侯之地。聞仲聞得竟是穿雲關總兵陳梧麾下,不覺心生疑竇,卻不敢耽擱,著令將那小將帶上來。
那小將一見了聞仲,便“噗通”一聲重重跪倒,膝行向前連連叩首,慟哭道:“末將方義真拜見太師!奉陳總兵之命,特來傳信太師!崇城陷落,已落入西岐、東魯之手,隨後姜尚大軍逼向南疆,南伯侯鄂崇禹不敵而降,獻城投入姜尚麾下,西岐、東魯、南疆三軍合兵,號稱五十萬大軍,往汜水關壓來”
“你說什麼!”聞仲尚能沉住氣,北伯侯崇侯虎卻是忍不住了,顧不得其他,急聲問道,“崇城陷落,守城之將在何處?我崇城十萬飛虎兵又在何處?”
崇侯虎完全懵了,不知才過了這個把月,怎麼事情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轉變。自家親弟不是還託侄兒應鸞帶來書信,言道已是暫時安撫住姜尚,會想法見著應彪,拖延姜尚攻城時間,等待朝歌援兵麼?
怎麼怎麼會!
崇侯虎雙目瞪得溜圓,隱現紅色血絲,驀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小將方義真的衣領,將他整個提了起來:“我弟黑虎與我兒應彪,他們在何處?”
方義真髮絲散亂,滿身狼狽,抬起眼來,竟是一臉血汙,因方才痛哭流涕,灰黑的面上甚至顯出來道道難看的淚痕。他定定地瞧了崇侯虎半晌,像是才認出他一般開了口,語聲暗啞。
“伯侯?崇將軍與崇小將軍,他們都殉城了!”
“殉城?”崇侯虎吶吶重複著,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忽而目露兇光,一臉猙獰之色,“黑虎吾弟!應彪吾兒!真真痛煞我也!姜尚!西岐!東魯!我崇侯虎與你們勢不兩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不踏平你西岐、東魯誓不為人!”
“伯父”崇應鸞狠狠擦去眼角淚滴,咬牙道,“小侄願為伯父前鋒,誓為父親、為兄長報仇雪恨!”
“崇將軍、小崇將軍為國捐軀,真高義也!崇家滿門忠烈,我定要上奏陛下,為兩位將軍請命!”聞仲嘆息了一聲,安慰道,“與西岐、東魯血仇再添一筆!還請伯侯放心,此次定要平了西岐、東魯、南疆,肅清邊疆,崇將軍、崇小將軍之仇,自無二話!”
“聞師兄!”哪吒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終是忍不住插嘴道,“那姜尚這般可惡,西岐、東魯、南疆又聯合來犯,不如讓我師兄弟聯手使出神通,將其大軍一網打盡!”
哪吒言罷,面上不自覺露出些躍躍欲試。聞仲眼角狠命抽了抽,面色明顯又黑了幾分。
兩軍對壘,素來講究兵對兵將對將,哪吒身為修道之人,習得神通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