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老人家看出異樣來,許涼趕緊垂下眼睛,“就是,媽媽以前認識的一個阿姨”
許叔巖眼睛在她面上掃過,最後沒有多說什麼,只道:“阿涼,你現在生活和美,就不要因為父輩的傷心事打擾你自己的生活。你小的時候,我們不願在你面前提起你媽媽,就是怕你傷心,現在,就讓一切都風平浪靜的過去吧”
這番話說得感慨良多,許涼只能品著其中意味,但卻摸不著裡面的深意。爺爺要是不想告訴她,說話便滴水不漏。
可如果這事真沒有蹊蹺,又何必瞞著她?
許涼失神片刻,看著爺爺皺起的眉頭,忽然覺得這裡面的不平靜來。或許她的母親,就是許家潛藏在最深處的秘密。
既然問不出什麼,許涼也不想在白費力氣,話鋒一轉,詢問起老人家的健康來。
許叔巖說自己一切都好,每天無事就舞劍逗鳥,或者和一幫老友喝茶釣魚,輕鬆自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聽說你昨天回家來,跟你爸爸聊天來著?”,許叔巖寬慰地笑著。
“是啊,說了會兒話。剛好爸爸這幾天不太忙”
許叔巖笑著點點頭:“總是親父女。阿涼,你爸爸在你這裡,做下過不少錯事,但到底都是一家人。可……哎,這些年他對你的態度我也看在眼裡,真是想為他說兩句話,都沒底氣”
這樣一說,許涼滿心複雜。扶著爺爺的手臂道:“可能小時候我對爸爸有些埋怨,可長大之後不會了”
許叔巖擰眉看她,那是因為你已經死心,況且,有一個對你更好的人扮演這個角色。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許涼喋喋不休地一遍遍囑咐他要注意身體,大院兒裡安排去體檢不可以躲懶。
許叔巖笑呵呵地說:“這氣勢,真跟管家婆差不多了。平時你也這樣念輕蘊嗎?”
許涼被他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就知道欺負我,我說一句,他就有十句等著了。為了清淨,我必須保持緘默”
她語氣古靈精怪,把許叔巖逗得不禁笑出聲來。
父親今天並沒有在家,許涼並沒有進屋裡多耽擱,她沒急著回葉家,反而漫無目的地在大院兒裡轉。
她的頭腦忽然閃過一絲清明,剛剛自己隨口編的話,倒給了自己靈感。
忽然想到潘老給自己的那張照片,還有那次到潘家,潘老和其他人的態度。那位活在潘家人記憶裡的姑姑……
許涼忽然覺得心驚。
她趕忙回到葉家,讓司機趕忙開車送她回家,微娘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追上去問:“阿涼,什麼事這麼急啊?”
許涼來不及跟她多做解釋,只覺得有一股心氣推著自己趕快回去確認一遍。她只說:“我有東西落在家裡了,要回去找一找,微娘,你幫我跟奶奶說一聲好嗎?”
還未等微娘回答,許涼便上了車,催著司機發動引擎,汽車飛馳出了官邸大門。
回到家裡,許涼咚咚咚上了樓,腦子裡忽地有些空白,她記得那塊懷錶就裝在自己的首飾盒裡。
但離梳妝檯越近,她心跳越快,彷彿那裡面裝的不是首飾,而是一場洶湧的海浪,一旦開啟,自己就要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她喉嚨發乾,緊了緊拳頭,心裡數了幾個數,這才一下子將首飾盒開啟。那個懷錶因為並不佩戴,所以裝在最底層。
明明知道它在哪兒,許涼有些近鄉情怯一般,一層層將上面的開啟了。她在推遲最後的審判。
終於到了最底下那一格,許涼呼吸一窒,慢慢抽開,懷錶靜靜地躺在裡面,有一層安然的光澤。
伸手拿出來,握在掌心,有一點沁人的涼意,直到懷錶上面染著體溫,許涼才微微顫抖地將開啟。
可本該放在裡面的照片卻不見了。
許涼瞪著空空如也的懷錶好一會兒,這才急忙動手又在最後一格里翻找。還是沒找到,她把搜尋範圍擴大到了整個首飾盒。
但最後仍然一無所獲。
她坐在梳妝檯前,咬了咬下唇,拿出手機給葉輕蘊打電話。
等了沒多久,他便接起來。
“阿涼?”,葉輕蘊走到安靜的地方和她通話。
許涼也不套圈子,直接問他道:“懷錶裡的照片去哪兒了?”
電話那邊頓了頓,“我拿走了”
“你拿走——”,她忽然反應過來,捂住嘴唇,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照片裡的人,是我媽媽,對不對?”
葉輕蘊沒想到她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