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人在外面叫門,“再不出來,就要錯過及時了”“裡面的人聽著,誰把門開啟,重重有賞”“你們可別忘了,新郎可是玩兒手術刀的”
各種衝裡面的人威逼利誘。許涼在一旁看他們急得使出十八般武藝,肚子都快笑疼了。
新郎這時候才發現許涼在這兒,眼睛一亮,立馬押著她做“人質”,衝裡面喊話道,“淼淼,阿涼來了,你不想見見她麼?”
裡面的伴娘說:“新郎都進不來,閨蜜就暫時委屈著吧”
沒辦法,新郎只得一再往門縫裡塞紅包,等餵飽了裡面各位的獅子胃口,這才從開啟的門縫中一擁而上。
這陣仗太嚇人了,許涼等他們在前衝鋒,自己最後才進去。
高淼的閨房裡已經擠滿了人,不依不饒的伴娘團,還有急中生智的伴郎團,都在裡面頭腦風暴。
伴郎大都是新郎醫院的同事,鬧歸鬧,都十分懂禮知趣。
這時候,高淼衝站在門口的許涼眨了眨眼睛。許涼衝她笑了一下,擠到床邊上才鬆了口氣。
今天的高淼美極了,一身潔白的婚紗,頸上帶著耀眼的鑽石珠寶。即使懷著身孕,瞧著也一樣曲線玲瓏。她臉上的笑意綻放出來,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
許涼拉著她的手說:“真為你感到高興,恭喜你”,她說著,心裡一片溫熱,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高淼終於擺脫以前的傷口,重獲幸福,自己既欣慰,又心酸。
十幾年的摯友,即使她不說,高淼也知道她心裡是個什麼感受。兩人拉著手,此時無聲勝有聲。
鬧騰了好一陣,新郎才在眾人的鬨笑中抱著新娘出了臥室。
許涼仍沒有跟其他人搶,等到最後才出去。
只是沒想到有個人和她存著同樣的心思。
一抬眼,便看見衛曉楓穿著禮服,冷峻地站在那兒。
不知道為什麼,許涼看著她這樣的表情,心裡忽然襲上深深的寒意。
衛曉楓定定地看著許涼好一會兒,喉嚨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高淼性格大方仗義,所以人緣十分不錯。到了露天婚禮現場,許涼見到不少高中同學。
這真像好友辦了婚禮,順帶連同學會也開了一樣。
忽地想起,寧嘉謙以前和她們同班,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一時間,她心裡複雜難當。
自己真的沒臉見他,即使見了,也不是一句“對不起”能了結的。
許涼把目光移向別處。高淼和她丈夫的門第都不俗,所以場面甚是浩大。新人一路走到臺上的路由無數花瓣鋪成,隨處都可以看到氣球,新郎新娘挽著手的玩偶。
來客都三三兩兩地打招呼。
許涼沒一會兒就被高中同學拉去了。
跟她讀同個中學的,大都是高門子弟,經過這麼些年,時光打磨出好些個紳士淑女,名門之後,有為精英。
當問起許涼的時候,她笑了笑,說自己正與人開工作室。並沒有提及在葉氏基金會的職務。
畢竟葉氏的鼎鼎大名,在上流社會,也是需要其他人仰望和崇拜的存在。太過敏感的身份,只會帶來不必要的追問和口舌。
但她畢竟是參與過基金會好幾個專案了,上過報,也登過雜誌,所以不時會接收到其他人好奇的打量。
甚至是羨慕嫉妒。
許涼雖然段數不算頂級,但對於外界的反應也能泰然處之了。她穿一身明黃簡約的連衣裙,於人群中笑靨如花,姿態絕妙,氣質過人,再自詡高人一等的淑媛也不禁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只是她隨時抬眼,都會看見衛曉楓端著香檳,一臉嘲諷地看著自己。
許涼有些不適,正轉開目光,就聽一道甜美的聲音忽然好奇問道:“聽說你和寧嘉謙在一起了,有沒有這回事啊?我就說嘛,高中那會兒,你們兩個之間就有貓膩,不過寧學神的氣場太高冷,都不敢往那方面確認罷了”
“嘭”的一聲,眾人說笑的聲音被打斷,都循聲看過去,原來是衛曉楓的酒杯滑到地上,杯子碎得四分五裂,酒汁淌在地上,在原本歡聲笑語的婚宴上顯得突兀。
杯子落下的時候,衛曉楓沒來得及往旁邊躲,酒汁濺在她小腿和裙襬上,看著有些狼狽刺眼。
但她本人卻像沒事人一樣,腳在地上輕跺了一下,眉眼裡含著冷光,瞥了許涼一眼,轉身往會館裡面去了。
提說這事的女子一臉懊惱,訥訥地說:“忘了她以前對寧嘉謙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