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伸出肥嫩的小手指給你看。
不一會兒,他在場地邊上看到一朵黃色的小花,摘了下來,短腿蹣跚著回到許涼麵前,遞到她手裡。
孩子的媽媽在一旁笑眯眯地對許涼說,自己的兒子很喜歡她。
許涼高興得不得了,將小花拿在手裡晃動一下,笑著對他說謝謝。
小男孩兒樂得在原地直蹦,又要去找花。
他的母親攔不住,男孩兒便邁著小短腿,一直往邊上去了。
因為兒子就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內,母親便沒急著過去把他揪回來。
可誰知道這時候一旁的柵欄內的馬驚了,一下子就衝出來,離許涼她們這邊越來越近,快成一道閃電。
許涼來不及躲,因為她離孩子的距離最短,沒時間多想,她撲過去,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她心臟咚咚跳,緊張地閉上眼睛。心想說不定這次自己就要命喪馬蹄。
尖銳的馬啼聲在背後響起,一秒,兩秒,三秒,許涼睜開一隻眼睛,發現自己安然無恙。
抱著孩子轉過身去,她看見葉輕蘊緊緊拉住馬的韁繩,面色冷峻,粗粗地喘氣。
許涼抱著孩子轉身的畫面,被一位攝影師捕捉到了。她救下孩子,男人拼命拉住韁繩的一幕,深深震撼人心。
那張照片更是獲得年度攝影大獎。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許涼身上將孩子交還給他的母親,母親留著眼淚,一直親吻孩子的臉頰,嘴裡不住跟許涼道謝。
救了人,她心情本該很好。但一瞧葉輕蘊那黑得徹底的臉色,許涼心想,完了,這是氣大發了。
這在她無措地搓著手的時候,有人過來清場。因為剛才的突發事件,俱樂部方面會全程深究調查。但此刻保證人員安全是第一位的。
許涼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牽著葉輕蘊的手,發現他面板冰涼一片。
她詫異地抬眼,對方的眼眸當中一派冷然。
葉輕蘊將馬交給俱樂部的馴馬師,一聲不吭地和許涼去了他在此處的專有包廂。
許涼坐在沙發上,才發現自己的裙角被青草汁給染得微微發青。
但現在把眼前的人應付過去才是第一位。
葉輕蘊穿著寬鬆的球衣,上面印著他的號碼。底下穿著一條米色騎裝褲,緊而有彈性的面料修飾得他一雙腿又直又長。
他抱著手臂,斜靠在牆壁上,他的目光比不開燈的房間看起來更加幽暗。
“額……接下來的比賽你不上場了嗎?”,死一樣的安靜實在太折磨人了,許涼垂著頭開口。
葉輕蘊突然大步走過來,捏著她的下頜,逼迫她揚起臉來,力道大得快將她的骨頭捏碎。
她疼得皺起了眉頭,從他冰涼的面板上,感受著他蓬勃的怒火。
“我問你,剛剛救人的時候難道就一點沒想過我麼!”,他吼道,眼眸當中火氣噴湧。
許涼怯怯地說:“可是我不過去,他就會——”
他語氣裡帶著狠意,截斷她的話,“全世界死光了都跟我沒關係,只要你活著!”
“你怎麼這麼偏執”,許涼不贊同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馬踏傷,卻什麼都不做,在未來的日子,我只會成天被良心折磨”
他都快氣瘋了,“那就不要良心!以前救vincent的兒子也是,你也不管不顧,你有幾條命,要去當活雷鋒!”
許涼覺得自己沒做錯,“將心比心,那要是你的孩子呢?”
“如果它將來只會讓別人付出性命,那它就不要出生”
許涼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
她氣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看他腳上那雙馬靴動了動,許涼抹了一把臉,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葉輕蘊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重了,但他沒有辦法。只要一想到她在馬蹄下護著孩子的模樣,整顆心都在瑟瑟發抖。
上次她救那個叫木頭的孩子,自己在香港,只知道她安然無恙。今天一切完完整整地擺在眼前,他才知道怕,知道畏懼,知道失去。
這時候響起一陣扣門的聲音,他知道不會是許涼,於是沉聲說:“進來”
管家不敢抬頭看他的神情,“太太回家去了”
葉輕蘊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最後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葉輕蘊還要上場,他帶上頭盔,和護眼鏡,拿上馬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