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行人的腳步踏在溼漉漉的地面上,格外小心一些。
就像彼此鄭重對待這一天的心境。
葉家人,還有隨侍的下人,浩浩蕩蕩開著好幾輛車,往葉家老爺子的墓地去了。
老頭子門生不少,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人已經權掌一方。正是這種見微知著的經營,葉氏一門才會聚集如此強勢的人脈。
所以這日給葉老掃墓的人也不少,還都來得早。其中有另一重心思在裡面,留下掃墓痕跡,讓葉家人看到,自己沒有忘記葉家當年的恩德。
老爺子的墓面積著實不小,石碑立得巍峨,跟他生前筆直的身姿似的。
墓旁還有一片空地,是他下葬時,老太太吩咐人準備的。將來等她老死,就葬在丈夫旁邊。
一行人面色端肅,追憶起老人家生前的音容笑容笑貌,都不禁紅了眼眶。
他是個嚴於律人,更嚴於律己的長輩,上司。也是一個疼愛妻子的丈夫,和藹的父親,慈祥的爺爺。
以前提起葉振嶼三個字,每個人心頭都要顫上三顫,此時人不在了,但卻時時刻刻都是葉家人的行為標尺。
葉家人人手一炷香,手穩穩端著,後面則是葉家的下人和警衛員,除了不便俯身的盛霜,其餘人都鄭重地拜了三拜。
他們祭奠的不僅是葉振嶼本人,更是葉家曾經的主心骨,凝聚力!
上了香,又燒了紙。葉輕蘊自己抽空抄的家訓燒了一份給爺爺。
以前為了磨練他的心性,一犯錯就是抄家訓,寫大字報。久而久之成了習慣,現在他一心煩就寫家訓,墨揮紙上,心便靜了。
書房裡早就積了一大摞紙,這次帶來的,是他最近寫的一幅。
老太太則帶了丈夫生前最愛的梨花白,酒一杯杯地灑到地上,同昨晚雨溼的痕跡洇在一起。
照例地,祭祀完之後,老太太會多留一會兒,單獨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會兒話。
其他人都退到車裡等著。
正往汽車方向走,行在許涼前面的遲明宇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然後跟父母說:“醫院那邊有個病人情況有些變化,我要過去一趟”
葉禮榆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還是池諱江怕耽誤他,立刻道:“這裡交給我,你放心去吧”
池明宇點了點頭,又和其他人道了別,匆匆往自己汽車方向去,許涼目光掃過去,見他又接起了電話,說:“別說這樣喪氣的話,更別在病人家屬面前說。醫生都對病人沒信心,他怎麼醒得過來……”
剩下的話,被風颳散,隨著地上捲起的落葉,不知飄到何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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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送炸彈來了
過了幾天,李慕依的傷口終於痊癒,許涼當真鬆了一口氣。別人為了她受傷,如果傷口還在,就像一道留在她心口的疤痕一樣,時不時就要跳出來擾亂一下生活。
作為當事人,李慕依也鬆了口氣,明明一再強調傷口沒有大礙,許涼偏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跑前跑後地探望,有時候真讓她哭笑不得。
但恰好有了這段日子,許涼和李慕依越加熟識,兩人漸漸無話不談。
李慕依對許涼的指點很多,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還有娛樂圈裡表面和平,私底下暗藏的爭鬥等等。他們話題很開闊,討論一道素材怎麼樣做口感最好也能消磨半天。
因為有了許涼的陪伴,李慕依比往常要開朗很多,氣色也好看起來。她也會親手下廚給許涼做飯,有時候葉輕蘊也會過來,三個人,坐在昏黃溫暖的燈光下,看起來像真正的一家子。
這週末,本該是許涼在家陪著葉輕蘊的日子,但李慕依在家裡眼巴巴盼著她去,於是她便將葉輕蘊拉著一起到李慕依家裡吃飯。
等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空氣清爽,小區的花臺裡穿出一陣幽香,不知道是什麼花在暗夜中開放。
許涼挽著葉輕蘊的手臂,在外面漫步,車子跟在後面慢慢開,沒有驚人盛景,也沒有豪華裝飾,只要是兩個人在一起,就這樣一路慢行,也有很美的質感。
“後天就是聖安分公司的開業宴會,不會大辦,去的人也少,到時候你可能要和我一起出席”,葉輕蘊一手插兜,對依在自己身旁的人說。
許涼點頭道:“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
葉輕蘊輕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嚴聖希一向對你慈祥有加,他特意囑咐我要帶上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