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帶走了,你們家那位不得跟我拼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許涼笑眯眯地揚了一下眼角,“我跟他說過的,別擔心,你小命還得再穩個八九十年”
在嚴家,女性地位遠遠高過男性。此時嘉暉自動自發把這原則挪用到許涼身上,他苦笑一聲,妥協道:“那好吧,可你不能為難我”
許涼笑得十分和善,“我什麼時候為難過你?”
嘉暉:你馬上就要為難我了。
離開之前,許涼給葉輕蘊遞了個眼色,看對方點了點頭,便和嘉暉一起,出了宴會廳的大門。
一出門去,嘉暉身後便跟了兩個保鏢。許涼奇道:“在自己家裡,還這麼小心麼?”
嘉暉說他已經習慣了,“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差點兒難產,把我爸嚇壞了。說這輩子只有我這麼一個孩子,要不是為了我媽著想,他才不會這樣小心呢!”
許涼笑道:“這麼一說,你倒像是撿來的”
嘉暉一本正經地點頭,“我從小到大都這麼懷疑來著”
“我真沒想到你就是嚴叔叔的兒子”,許涼說。
嘉暉知道她立馬就要進入正題,便插科打諢道:“我和我爸長得是不太像。我比他帥多了”
這個扯開話題的痕跡太重了,許涼笑吟吟地說:“少來,別裝蒜了,說吧,為什麼要把聖安子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到我名下?”
嘉暉提心吊膽好一陣,這會兒預感的終於來了,他反而鬆了口氣似的。但這背後的原因,誰說出來誰脫不了身。
兩人行在一天參天大樹形成的隧道上,樹上掛著幽微的燈光,每隔幾步,便有一條木凳。
將公園裝在自己家裡,可見嚴家的莊園佔地有多麼寬廣。
兩人慢慢行至隧道盡頭的一個涼亭前面,嘉暉才在許涼的等待中開口,“姐姐,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你。我爸爸很想有個女兒,你大概,符合他對女兒的全部想象”
許涼才不信這話,“就因為我像,所以值得那麼大份額的股權?”
嘉暉抓了抓腦門兒。這時候風一吹,有些冷,他對許涼道:“姐姐,你穿這麼少,肯定冷,我去給你找件披肩”,說完一邊囑咐她原地不動自己立刻回來,一邊大步往一旁的房間去了。
他跑得太利索,許涼攔都攔不住。
她無奈一笑,正要走進涼亭內,腳下一聲細微響動,剛要低頭檢視,涼亭後面便閃出兩道身影。
汪子齡眉眼冷厲地指著許涼腳下,“別動……你踩到我的胸針了!”
許涼腳一抬,往下一看,果然有一枚胸針碎在那兒,不復原本的奢華模樣,變成兩瓣。
汪子齡身邊的女孩子臉圓圓的,但沒有一絲和善樣子,嘴角一抹輕諷:“你知道這枚胸針不僅貴,而且是子齡已逝的外祖母留給她的遺物麼?”
來者氣勢洶洶,不懷好意,許涼攬了裙角,俯身將那枚紅豔的鴿子血撿起來,對著光線仔細觀察著,語氣淡淡地說:“我又不人口普查,沒必要知道這位小姐的家傳淵源吧?”
汪子齡氣得咬唇道:“強詞奪理!這枚胸針上的紅寶石,價值千金,與其在這兒耍嘴皮子,不如想想該如何向我交待吧!”
呵,好大的口氣,許涼一哂,“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二位,在下正好是個經紀人,看人演戲的時候多了去了,不過像你們演技這麼差的,還真少見。要當惡人,先回家把智商修煉齊整吧”,見兩人嘴裡的呵斥即將噴湧而出,許涼搶先道,“這枚胸針不是碎在鉑金託座和寶石的鑲嵌處,寶石直接碎成兩瓣。可是碎得卻很不平常,斷裂處更像被人切割致成。還有——”
許涼悠然而笑,怪不得九哥喜歡用智商碾壓人呢,原來這種感覺真挺爽啊,“大家能出席這個宴會,自然家底不薄。寶石真假還是能探得一二,如果這寶石是真的,那我無話可說,要是假的……打臉的滋味估計不好受”
她這樣說,就是想讓二人知難而退,並不欲把事情鬧大。畢竟這是嚴家的宴會,鬧出去,不僅汪嚴兩家面上無光,關係肯定也會尷尬。
只是兩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許涼沒有那個閒心對其窮追猛打。
汪子齡眼看被揭穿,面上有些心虛,想就此作罷。可她旁邊的那個女孩子卻不是省油的燈,戲都看到這兒了,戛然而止顯得多無趣!反正陷害人的又不是自己。
圓臉女孩兒眉梢挑出尖刻的弧度,看著許涼道:“你也好意思說家世?踩壞了別人的東西卻要倒打一耙,還有沒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