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了我的雙眸。
他的眼神清澈柔和,其上則沒有了白日意外重逢之時的極力剋制與嚴謹漠然——不盡的熾烈、滾燙以及熱切之情,一時之間,俱數湧現於他那仿若黑曜石般明亮的瞳眸中。
只見他灼灼地緊盯著我,一臉的驚喜愈加,良久,他方才顫抖著變了調的嗓音似不能相信地問詢道:“你…可是…茗漪,陳將軍的女兒陳茗漪?”
聞言,我的神色一凜,不由得諷刺道:“公子深夜闖入我府,難道…就只是為了明確我的名字以及身份?如若是此,那麼公子,你宛然是認錯人了,我並非公子那所言所盼之人。我乃涵漪的東家,姓秦名殤,世代居於潞城浚縣,前段時日甫才移居於京畿。”
他略略垂目,呢喃般地自問自語道:“涵漪的東家?秦殤?”
未幾,他復一正色,不可置信地驚呼道:“茗漪,你…怎會…成了涵漪的東家?”
我並不作答,只是低下頭執起硃筆,裝作繼續批示文書,不再去對視他那滿是愕然的目光。
“茗漪,你可曾曉知,現今你之處境相當地…令人擔憂?涵漪規模宏大,經營得當,利潤豐厚,故而,其存在極大地縮減了朝廷在茶市方面的國庫收入,今上忌憚深甚,所以亦就生了打壓和摧垮之心。今上神思周全深廣,凡事皆能慮及長遠,亦最喜問根究底,因此,他能容忍涵漪存在至今,必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