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進了冰冷的冰窖,全身都被凍到麻木了。她看見他的眼裡突然躥過一絲冷酷,那比冰冷還要寒冷的溫度,他轉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無比迅速地從他的抽屜裡拿除了一張紙,然後向她走來。
“這個……我希望你能簽署。”他低著頭,冷漠地說著,沒有看她痛苦的眼。
那是一張離婚協議書。雖然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她還是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張紙上碩大的文字。她一手緊捏成拳,一手從他手裡接過。她輕輕顫抖,差一點無法握住。這只是薄薄一張紙,可是她卻覺得它有千斤重。她的淚水滴落在紙上,瞬間就把它打溼了一片。
她的心好痛,痛到她只想彎下腰來,緊緊捧住她的心,好讓它不要再這樣劇痛下去。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在他面前蹲下——雖然她已經這樣軟弱了,她必須站得直直的,必須不讓自己倒下……
他轉身離開了她,彷彿不能在她身邊多待一秒。他走到另一邊視窗,雙眼直視著前方,“我們在結婚前簽過協議,隨時可以解除婚約,對方不能有任何阻攔。”他的聲音裡沒有溫度,也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平靜地敘述,好像這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好像這只是一樁平常的公事。
她自嘲地笑了,她是笑自己太傻,笑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堅持簽下那一份協議。現在,可以讓他這樣輕易地擺脫了她,就好像她只是一件隨意的行李。她咬緊雙唇,用力到滲出血來。可是她感覺不到痛,也無法再有任何痛苦。痛到極至,反而會什麼也不在乎了吧?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她的眼淚不斷在流,可為什麼她卻想要大笑呢?想放開胸懷,什麼也不顧忌地大笑,笑這個世界,笑她太痴太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