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哭,一邊又朝前蹭了兩步,“兒臣適才在牆邊,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是關於母后的。”他抬起了臉來,那張臉上眼淚縱橫,他聲音微微顫抖,倒是將一副驚恐加無措的樣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事關皇后,昭帝就不得不聽了。
雖然那位皇后一直被他關在宮裡,但是後位並沒被廢,怎麼說現在還依然是一國之母。
“什麼事情?昭帝沉下了面容,厲聲問道。
康王與安王都是皇后的親兒子,皇后更是為了讓康王重新返回朝堂之上,寫了一首叫他感慨萬千的詩送給他,若不是看了那首詩,想起了過去皇后曾經給他的照顧和恩惠,他也不會將閔太妃的後事交給康王去辦,若是不是他一時心軟,估計這次皇陵的事情也沒那麼容易發生了。
如此看來,皇后若是不是被康王利用了,就是也知曉此事,參與在其中。
昭帝是十分想知道皇后到底有沒有親身參與,所以在安王距離他很近的時候,他也沒加以阻攔。
事關皇室之爭,在這地宮之中當這麼著多人的面,若是安王說出了皇后的事情,他就有理由廢后了。廢后是大事,若是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過錯,皇后即便會被他軟禁,但是也不會被廢除,昭帝也不想後世之人說他涼薄,忘恩負義,畢竟幼時,他身受皇后母族的照顧頗多,並且他的命,皇后也救過。
昭帝心念一動,稍稍的用眼梢劃過了陪伴在自己身側的惠妃娘娘,若是廢后之後,再立惠妃,那蕭允墨的地位會更加的穩固。
於是昭帝稍稍的身子前傾,“你且說吧。”
安王已經跪爬到他的面前,蕭允墨身子朝前想要擋在他與昭帝之中,卻被昭帝虛按了一下,示意他站在一邊。
安王抬起了哭紅了的眼眸,定定的看了看昭帝。
他才是他的長子!是嫡出!他才應該是這個皇朝的名正言順的皇太子,他一直都韜光養晦,但求無錯,可是無奈昭帝的眼底一直以來也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皇子,他做的對或者錯,昭帝都不會加以評價。沒有讚譽也沒有責難,平淡的就好象他不曾是他的兒子一樣。而蕭允墨卻是不一樣。從蕭允墨出生開始,就是被昭帝放在眼前養大的。
他曾經因為氣不過也找人暗殺過蕭允墨,但是那廝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康王出事,建安出事,皇后被囚禁,他算是看明白了,父皇一直以來心目之中只有一個太子的人選,那就是蕭允墨。
不甘,痛苦,譏諷,幾乎在他看著昭帝的那一瞬間,這麼多年來他忍受和經歷的一切都湧上了心頭,他默默的拔出了藏在寬大袖袍之中的短刃。
他是安王,若是真的想攜帶點武器進來,也沒人敢去搜他的身。
安王忽然眸光之中寒意湧動,身子爆然之中朝前一挺,手臂拉直,手中寒光直直的朝昭帝而去。
蕭允墨的眼眸之中光華大盛,安王的動作快。他也不慢,一手去推安王殿下,半個身子朝前急撲,安王距離昭帝實在是太近了,所以蕭允墨雖然已經碰觸到了安王的手臂,但是匕首還是結結實實的刺入了肉中。
噗哧一聲輕響之後,蕭允墨一掌打落了他手裡的匕首,昭帝的左肩被安王刺中,血頓時湧了出來,染紅了他身上那件素白底色的龍袍。閔太妃出殯。昭帝沒有穿那件”天絲寶甲”,不然安王這一下根本就刺不中他。
“陛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蕭允墨反手抱住了自己的父皇,將他護在了在自己的懷裡隨後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出,直接將安王打飛了出去。
安王的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線,隨後重重的跌落在地。
“我”安王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他驚恐的看著肩膀被刺傷的昭帝,“父皇兒臣並不想”他話還沒說完,蕭允墨就將自己的佩劍擲了過來,劍身滋的一下沒入了安王的胸膛。露在外面的劍柄猶在輕輕的晃動著,安王雙眸赤紅的等著蕭允墨,手抬起似乎是要指著他,可是抬了一半,就無力的垂下,人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地宮之中的所有人都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給驚呆了,沒有人敢上前,也沒人敢說什麼
惠妃娘娘氣急敗壞的吼道,“太醫呢!還不趕緊過來!”
這時候,才有隨行的太醫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微臣在。”
“趕緊給陛下看看。”蕭允墨一把將那太醫給薅了過去,惡聲說道。
“是是是。”太醫不敢怠慢,檢驗了一下昭帝的傷口,“不好了。”太醫一看那血呈黑色,頓時覺得自己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