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奴婢就猜著了。福晉你終於找到那香料了麼?”
“我也不知道。”我的確不知道,此刻我的心理悶得慌,我不知道誰才是真的,誰又是假的,特別我想起蘇盈的一番話,更教我心寒。
“你把這香灰收好,一半留著,一半今夜交給吳太醫檢驗,另外,我還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我附在蓉姑姑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福晉,你這是——”蓉姑姑的表情還不是一般的複雜。
“我自有分數,你先幫我去查吧,明天順道請榮成來一下。”
一夜難眠,只要一想起弘曆說我狠毒時的樣子,我的心就像被萬箭穿心般痛楚。
起來的時候有點晚了,剛梳洗好,蓉姑姑便來報榮成來了。
榮成進宮的次數多了,也不像剛來時那麼靦腆,就是沒人招呼,一個人也能自自在在地用茶。
看到我出來,他恭恭敬敬地行禮,“福晉吉祥。”
不過才一段時間,出落已漸漸不同往日,眉宇間竟淡出一種成熟,看來早些出仕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免禮了,家裡眾人都好麼?”我慣常般問道。
“都好,只是——”榮成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
“只是什麼?有什麼事嗎?”我很少見到榮成這般的窘態。
“唉——”看他滿懷心事的樣子,我便親自走到他身邊去,拉起他的手,“都是一家子的人,有什麼煩惱即管說給姐姐聽,姐姐能解決的,一定會為你解決的。”我說到姐姐二字時,特別提高了聲音,讓榮成放寬了心。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是孃親(他的親額娘是漢人)想你幫蓉姐姐找個好婆家。”我微微愕然,在我的印象中,他的親姐姐和我的年紀差不多,也就十四、五歲的光景,那媚姨子用得著那麼的急麼?
看我沉默不語,榮成自個急了起來,“我都說會讓姐姐難辦了,但孃親又不聽,還老是在家裡嚷鬧。。。”
我馬上換了張笑臉,“姐姐不過在想那家的公子才能配得起我烏喇那拉氏的二小姐,這婚姻是終身大事,急不得,這樣吧,你先回你額娘說我自有主意了,遲些額娘進宮了,我便會跟她好好商量。”一番話說得榮成妥妥帖帖的。
“榮成謝過姐姐。”到底不過是13 、4歲的孩子,只要一歡喜,本性便都露了出來。
“你的事姐姐幫你辦了,現在姐姐有一事要託於你,你能辦到嗎?”我終於説出了今天要他進宮的目的。
“只要姐姐吩咐的,榮成定當努力辦到。”
我從衣袖裡拿出一包粉末,交到榮成手上。“這是——?”榮成的手有點抖。
“別怕,這不過是香灰罷了。”沒錯,這就是我讓蓉姑姑留下來的另外半包香灰。“你幫我去查一下這原本香料的成分,是哪裡出產的,如果能找到就給我帶點進宮來。”我放心不下,復又交待了一次。
直到看到榮成小心翼翼地把那香灰收好,我的嘴角才揚起一個滿意的弧度。心裡暗想:既然你説我狠心,我便真個狠心給你看!
心計下
我今天特意吩咐不讓杏兒幹活,還讓人把她打扮了一番,其實杏兒長得還真不賴,難怪榮成會對其心動。“今天熹貴妃娘娘賞了個蜜瓜,我讓杏兒切了在園子裡候著,你快過去吧。”
榮成有些害羞,但到底是兒女情長,他急急地打了個千便往花園小跑著過去了。我已經不敢對靜月有所期望。但對於杏兒,我還是希望她能找到個好的歸宿,藉著這次幫榮蓉找婆家的機會,作為交換條件讓杏兒過門當個小妾應該不難,難就難在我該怎樣幫榮蓉找個好婆家。其實這事年初的時候額娘也隱約地跟我提過,只是我都沒有上心。其實以阿瑪現在的身份要找一戶門當戶對的本該不難,但問題就出在榮蓉的血統上,榮蓉不是嫡出而且她的額娘是漢人,在這講究血統的外來一族裡,漢族的血統始終是卑賤的,所以這才是媚娘著急的原因。
“福晉——”蓉姑姑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她神神秘秘地把一個小包遞到我的面前。我伸手接過,但我不敢開啟來,“你看過了麼?”我的語氣裡充滿著無奈。
“看過了,的確是蘇格格的東西。”我定了定神,終於掀開了那小包,半支翡翠玉簪露了出來,我也認得這簪子蘇盈確實曾戴過。哀莫大於心死,原來給自己最親近的人出賣的滋味是這般難受的,“為什麼是她?如果是杏兒的話,我還可以當是一時的年少無知,但靜月——”靜月在我印象裡從來都是那麼的溫順沉實,想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