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了一條命。可是這幾天林雪鴻過得渾渾噩噩,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他從被救助開始,就離開了阿茲莉的家,幾日後學校恢復上課,他返回到了自己宿舍中。
林雪鴻感到十分彷徨與迷茫,他一方面不喜歡“外國人”踏上自己國家的土地,可是另一方面,不是這些“外國人”,他可能已經被本國人給殺死。他感到自己的國家正在被一隻手推著,飛速地行駛向一個自己陌生的地方,感到無所適從。
經過宣傳站,一位高高瘦瘦的同學塞給他了幾張傳單,林雪鴻低頭打量:第一張是有關南洋華人解放組織的宣傳單,這些天這個名詞在華人社會中被炒的火熱。人們對於這樣一個組織還是持有一定的懷疑和牴觸態度的,因為明顯推動成立南解的人是中國人,而赤色的性質讓人們總是不由地將妖魔化嚴重的馬共類比起來,擔心從此也要變成獨裁國家的奴隸。
不過傳單上寫的很清楚,南洋華人解放組織致力於改變馬來西亞落後而粗暴的種族歧視政策,建立一個以華人為主體,民有民治民享、三權分立的現代國家。根底上跟馬來西亞現行的制度區別不太大,只不過固打製那些討厭的東西沒有了,國家的官方語言將變為華語。
這對於大多數華人來說都是有吸引力的,現在的大馬華人不是沒有政治權力,而是他們的政治權力在政客那裡無法兌現,特別是當自己還要被馬來人排擠的時候,根本無法保障自己。所以華人的選民都是牆頭草順風倒,看到哪一個政黨許諾更好的條件,就投票給誰。而顯而易見,以華人為主的國家將不考慮或者少考慮其他族群的訴求,那麼華人的根本利益就能得到更好保障。
但林雪鴻對此卻不是很滿意,他很好奇,在馬來亞馬來人是佔大多數的,華人人口雖然有三成以上,但顯然在一個公平的選票制度中,不可能壓過馬來人。
“那麼這個南解會用什麼樣的手段解決這個問題呢?”
第二張宣傳單是有關南解在各領域內準備遂行的政策,其中三大領域比較吸引林雪鴻的注意,分別是政治、經濟和文教。政治上,據稱要建立一個公平合理的競爭機制,引入非一黨獨霸的平衡機制,不會再出現國陣長期掌握話語權的事情。體制上看來類似美國,那些蘇丹們不可能再成為國家領袖,而總統將由人民選舉,國會也會採用兩院制。
經濟上著墨更多,林雪鴻是建築系學生,不是很懂,但從敘述來看,明顯操盤經濟改革的南解官員,比起搞馬來版新經濟政策,想要扶植馬來人剝削華人的馬哈蒂爾政府更懂行。南解將制定自由市場競爭機制,打破壟斷和政策性保護,並重點扶植農林業,提高農民的收益,興辦技術含量不高,但是容易出成效的初級加工工業,比如木材加工、初級冶金行業、石油開採和石化產業等等。盤活中小金融信貸行業,為普通國民提供資金支援,方便創業和發展。林雪鴻深知之前政府定下的向日韓看齊的向東看計劃根本不切實際,而南解的經濟政策,顯然更符合馬來半島的實際情況。
而文教上則是更大的逆轉,歧視性政策被取消,採用一碗水端平的學生比例制,有多少學生,辦多少學校,馬來人的關懷政策不復存在,而重要的是因為華語成為官方語言,考試製度上,華語將成為非母語學生的必考專案,掛科無法進學。這一招實際上比現在馬來人對付華人的招數還要兇猛。
林雪鴻看得入神,一旁的政治系的一位師兄笑著對他說:“學弟,有沒有興趣申請加入我們社民黨?”
林雪鴻一愣,問:“有這個黨派麼,我怎麼沒聽說過?”
師兄笑道:“不奇怪,我們黨剛成立沒多久,而且我們不是馬來西亞政黨,是南解的政黨,未來參與的不是馬來西亞的國家選舉,而是南洋共和國的選舉。”
“南洋共和國麼?”林雪鴻心中不知道是怎樣的感受,對這個名字既有些憧憬,也有些排斥。
師兄繼續侃侃而談道:“我們社民黨是左翼政黨,關注勞工權益和中下層民眾的利益,追求社會公平,縮小貧富差距,增大中產階級的比例,當然更關鍵的是我們支援華人獨立解放。短短三天時間,我們黨已經召集了五千多名黨員。”
林雪鴻看著他問道:“我知道國外的社民黨,是中間偏左路線的,你們現在獨佔鰲頭,是南解中的核心力量,這麼說馬共不會回來了?”普通人士自然不知道社民黨其實就是馬共搖身一變而來的,只不過被齊一鳴纏了很多來自國內的力量,再加上新歸附的當地人,茁壯成長。
師兄笑道:“馬共已經解散了,暴力革命和純階級鬥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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