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心頭堵著火氣,瀾零的臉色也是蒼白中帶著鐵青,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幸胤也不在意,帶著黑衣人推開門走了進去,見花鈴早就坐在那裡了,也只是挑了挑眉,“陛下……”
瀾零隻是盯著那個黑衣人,“你是何人?”以他現在的狀況實在不適合見什麼外人,如今觀胤和花鈴的反應,也知道這人定是跟林青躍有什麼關聯了。
黑衣人對瀾零躬身一拜,“在下是林城主的家臣,深夜拜見陛下實在是有要事相告。”
家臣?瀾零皺了皺眉,雖然已經不是碧野國的青王,看來還是保留了一些習慣呢,這些所謂的家臣,不知是不是碧野之人了!
“你是碧野之人?”瀾零冷聲問道,對於那林青躍,不管他今晚的舉動是不是出自本意,都別想讓他消怒。
黑衣人點了點頭,“我家大人已經說過,陛下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在下定會知無不言。”
瀾零聞言只是冷冷一笑,“你既然是林青躍的家臣,那麼就該知道你家大人今晚做了什麼事,如今再說什麼知無不言不覺得太晚了麼?!”
低頭看向躺在自己身側的流醉,那刺目的血紅色,只讓他的心臟一點點地縮緊。
黑衣人將瀾零的舉動看在眼中,也知道這位離殤國的國君給氣得不輕,不過他們確實理虧,代大人受過也是他的責任,當下也不反駁,承受著瀾零的怒火。
“陛下暫且息怒,我家大人這次便是安排在下將一切告知的,陛下且聽在下說完再生怒不遲。”心中還掛念著躺在臥房中的林青躍,黑衣人有些急切地說道。
瀾零冷哼一聲,“你想說便說吧,孤倒是要聽聽,林青躍究竟打了什麼主意!”
黑衣人嘆了口氣,“我家大人在先前暴動發生之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朝廷一直都沒有派人來支援,再加上羅城的其他官員一直都腐敗無能,所以大人他獨自應付起那些人來十分吃力,就在百姓暴動發生後,便漸漸地來了一些碧野之人跟大人接觸。”
瀾零眸光冷凝,果真是他們大意了,想不到這個時候五國中居然還有二心者,要知道如今大陸已亂,他們居然還在謀求自身利益,若不是瘋了,便是有所依仗了!
黑衣人見瀾零他們始終沉默,不過臉色卻是不好看,心中也是有些不安的,但願大人他沒有看錯這位陛下吧,“大人他並沒有馬上拒絕那些碧野之人的要求,順著他們的意思命我等蒐集了不少大城的官員們腐敗的證據,卻遲遲沒有將這些東西交給那些人。大人說,這些東西是屬於離殤的,便是要懲罰他們也只能由陛下您動手……”
瀾零聞言眼中閃過些許異色,那林青躍果真是完全變了個人啊,看來碧野果真傷他至深了。
“大人一直有心拖延,在接到陛下要巡防發生過暴動的大城的訊息之後,就在明面上拒絕了那些碧野之人的要求,也正是如此才會召來那些傢伙。”說到此處黑衣人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起來,雙掌握拳,身上也展露出幾分血戾煞氣。
瀾零他們挑高了眉頭,說到點子上了,看來接下來便是林青躍會被人下了那傀儡之術的原因了!
“那天晚上突然有個人出現大人房中,我們沒有感覺到一點氣息,只等到後來大人被他所傷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衝進房中,也只看到那人一身的土色長袍,便是髮色似乎也都是土灰色。大人受傷頗重,神色間還滿是驚恐,我等有心要追殺犯人,也被大人攔下。我們。並非那人的對手……”語調中滿是不甘,卻也得甘於事實。
花鈴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灰色的長袍,土灰色的髮色,除了那三個人,還能是誰?!臉色冰冷、凝重,直勾勾地盯著黑衣人的臉,“你們大人可有提到那人的身份?”
黑衣人搖了搖頭,“大人只說過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去,後來只吩咐我等,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定然跟碧野皇室脫不了干係,我等也要聽由陛下安排。”
碧野皇室?花鈴冷哼一聲,他要說的怕是碧野國皇宮中的禁地裡面的那三個傢伙吧!心中有些煩躁,他跟那三個傢伙的靈術就不在一個層次上,便是一對一他都不一定能勝得過,更遑論一對三了!
瀾零瞥了黑衣人一眼,“沒有了?”
黑衣人頓了頓,又說道:“大人還說過,他們的目標是七殿下……”
房中本就冷凝的氣氛頓時凝成了堅冰,不論是瀾零還是花鈴,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起來!林青躍既然留下話來,如今又落到如此下場,那麼定然是跟他接觸過的那人說了什麼。